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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第5頁）

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孩子。

”對不起了艾米，戚霜天默念。

“其實我在戰(zhàn)場上也很害怕，只不過我想，我要是死了，霜天和……維夏的壓力就更大了。

還有爸爸媽媽……我多殺一個，他們就能平安一點。

”林靜可小聲說。

“好像真的開始戰(zhàn)斗，就沒那么可怕了。

但是一停下來，我老是感覺手上有黏糊糊的鮮血，老是覺得血紋魔黑洞洞的眼睛在我背后看著我。

”戚霜天靜靜地聽著。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怕過。

手起劍落的觸感，總能給她帶來一絲詭異的興奮。

在戰(zhàn)斗中，她總是能很快地找出自己的缺陷，然后迅速調(diào)整。

這種不斷變強(qiáng)的反饋讓她上癮，以致于忘記了害怕。

“沒關(guān)系，怕的時候就來找我。

”戚霜天又捏了捏林靜可的手心，原本肉乎乎的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磨出了繭子。

“嗯。

”林靜可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兩人都沉默了，戚霜天閉眼準(zhǔn)備睡覺。

靜悄悄的夜里，林靜可突然輕輕地開口：“霜天，我真的好討厭我自己。

在聽到方樂父母在城南的時候，我第一反應(yīng)是慶幸——還好我爸媽住在城北。

”“我明明應(yīng)該為方樂難過，為什么，為什么我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為自己的幸運而竊喜呢。

”戚霜天半晌沒有說話。

在這樣的沉默里，林靜可開始后悔自己說的話：“霜天，你是不是也討厭我了。

”“沒有什么該有的反應(yīng)、不該有的反應(yīng)，善良的人才會這樣內(nèi)疚，”霜天輕輕抱住她，“靜可，你只是太愛你的父母了。

好好睡覺吧。

”林靜可沒有回答，淚水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沾shi了她的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