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毫無靈澤波動的普通人,卻輕易通過了神明試煉,又以一手符陣術(shù)獨步天下。
但是戚霜天在看到云歸的瞬間,就有種下意識的排斥。
那副似笑非笑看誰都像狗的假面……跟偽人一般。
云歸走到她面前,正好對上了戚霜天的眼神。
他的完美笑容有一剎那的凝固:“你看上去很討厭我?”戚霜天心里警鈴大作,面上卻是甜甜一笑:“怎敢。
代行使的風(fēng)姿,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討厭我也沒關(guān)系,”云歸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反正你也和我很討厭的一個故人,長得一模一樣。
”戚霜天眉心跳了跳。
衙役上前為戚霜天解開了縛靈索。
云歸隨手抽出一張符紙,竟在半空中幻化成了一副金線盤繞的北斗七星圖。
金線并非實體,每一道弧光都在空氣中流動,蒸騰著淡金色輝塵。
北斗七星并未靜態(tài)排布,而是沿著星軌循環(huán)輪轉(zhuǎn)著,光澤暗淡。
“把你的手放上去,輸入靈澤,盡可能點亮星辰。
”云歸說道。
戚霜天將手置入圖上,試圖向其輸入靈澤。
可她拼盡全力,靈澤卻屢屢被一股大力推開。
她于是用力,那股無形的大力便愈是蠻橫。
怎么回事?無論她怎么努力,靈澤都難以進(jìn)入流轉(zhuǎn)的星軌,更別提點亮七星。
戚霜天難得有些著急,額上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
眼前七星依舊黯淡,堂中議論聲四起。
“尋常狩靈人也起碼能點亮一星,雖說我沒見過熔靈主,但怎么也得是七星全亮吧?”“噓,柳大人要保的人,別亂說。
”“有什么不敢說的,不是熔靈主,天王老子來了也難保。
”林靜可急得站起了身:“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沒有問題。
”楚旋輕輕地拉著林靜可坐下:“我姐姐當(dāng)時……也是這樣。
”場內(nèi)如何喧嘩都與戚霜天無涉。
她的心神都沉浸于星軌圖中。
那股強力仍執(zhí)拗地將她的靈澤向外推去,每一次寸進(jìn)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心神。
不對,不對。
那股斥力雖然抗拒著她的侵入,卻又包含著某種強悍而令人神往的純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