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上白茫茫的一片大霧。
東港村的漁港,一排排的漁船,隨著海浪,上下起伏搖晃。
曲國澤瞪直了眼睛,看著碼頭上幾個給他放哨的漁民。
“潘杰出海了?”
“你們怎么踏馬早不通知我呢?”
“人去哪了,走多久了?”
一個漁民撓了下頭:“昨天早上,有人看見潘杰上了一艘船,緊跟著就帶著蕭振東和高強出海了,到今天還沒回來……”
曲國澤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巴掌拍在說話那漁民的腦袋上。
“昨天!”
“早上!”
“就上船走了!”
“你們怎么今天,才踏馬來通知我?”
那漁民往后躲了兩步:“曲隊長,我們也得回家吃飯啊,這消息,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眼看時間太晚了,去你家找你你也沒在。”
“我們就只能今早通知您了……”
曲國澤一拍腦袋,他昨天晚上打牌去了,壓根沒在家,誰踏馬知道,潘杰連艘船都沒有,竟然也能出海?
“他開的是誰的船?”
“二隊蕭振東的,還是三隊高強的?”
“你們有沒有人看見?”
一個漁民舉起手:“我看見了,曲隊長,那船我們也不認識,挺大的,不知道從哪來的。”
“蕭振東和高強的船都還在,沒有出海。”
曲國澤深吸了一口氣,不是蕭振東的,也不是高強的,更不是潘杰的那艘破舢板,那這船是怎么來的,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
“踏馬的,不管是誰的船,那也是公家的船!”
“沒有村里的手續(xù),黃村長明令禁止,三令五申之下!”
“他竟然敢開船出海!”
“真是無法無天了!”
曲國澤一面想要罵人,一面反倒想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天,他就猜準了,潘杰肯定要想方設(shè)法的出海。
不出海,生產(chǎn)隊給他家的那點工分,連換糧食都不夠,他和蕭婉君遲早要餓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