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未斷,終究還是被天道拒之門外……”他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膝蓋的傷口在動作間扯出尖銳的疼。
破邪刀像是感應到他的情緒,突然發出一陣焦躁的嗡鳴,刀身在石縫里輕輕震顫,仿佛急著要掙脫束縛。
“不行!”溫羽凡猛地攥緊破邪刀的刀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們還在里面!洪天陽和新神會的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星軌回源陣是否已經啟動?霞姐和玲瓏有沒有被傳送走?無數個念頭像亂麻一樣纏上心頭,他甚至來不及細想,雙腳已經本能地動了起來。
紫金色的真氣在足底驟然爆發,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每一次蹬地,青石板上都會烙下一個淡金色的腳印,邊緣泛著流動的光,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墨色的風衣被夜風鼓得獵獵作響,衣擺展開如揚起的船帆,帶著他幾乎腳不沾地地向前沖去,在身后拉出一道流光溢彩的殘影,仿佛一道劈開黑暗的閃電,朝著地宮入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剛轉過神道第三對石馬,兩道黑影突然從石雕后方的陰影中彈射而出,動作快如鬼魅。
“什么人?!”戴云華的長刀幾乎與喝聲同時出鞘,玄鐵刀刃劃破夜空的剎那,映出一道冷冽的銀弧。
然而當刀光即將觸及來人咽喉時,他瞳孔驟然收縮,握刀的手猛地頓住,刀刃在空氣中劃出半道凝滯的弧線:“師……師傅?”
金滿倉懷里抱著的天星劍箱突然劇烈震顫,箱角險些磕在石翁仲的基座上。
他肥碩的身軀踉蹌著穩住重心,地中海發型上的幾縷頭發因震驚而豎起:“大哥?你怎么會從外面冒出來?地宮里頭到底咋樣了?霞姐和玲瓏呢?”
月光恰好穿透云層,照亮石坪上橫七豎八的尸體。
朱雀局制服的殘片與暗紅的血跡在青石板上交織,趙開山那雙眼圓睜的眸子正對著夜空,瞳孔里凝固的驚恐像冰錐般刺得溫羽凡心口一緊。
“趙局長他們……”溫羽凡的聲音卡在喉嚨里,指尖下意識攥緊了破邪刀的刀柄。
戴云華上前半步,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溫羽凡周身流轉的紫金色真氣——那氣流中既有乾坤功的熾烈,又藏著無名劍的陰寒,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道竟詭異地交融成漩渦。
“我們剛到就看見這景象,看傷口像是新神會的毒爪功。”他頓了頓,眉峰擰成疙瘩,“您不是在地宮深處嗎?怎么突然出現在外面?”
“是啊大哥!”金滿倉急得直跺腳,圓滾滾的肚皮在官服里顛出褶子,“你快說?。±锩媸遣皇谴蚱饋砹耍俊?/p>
溫羽凡的視線卻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盯在金滿倉懷里的劍箱上。
那箱子棱角分明,表面的防刮涂層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沒時間解釋了!”他猛地探身,掌心爆發出的紫金色真氣如活過來的鎖鏈,“唰”地卷住劍箱提手。
“哎?”金滿倉下意識把箱子往懷里緊了緊,肥臉漲得通紅,“大哥,這是孔局長特意讓我送來的天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