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公秦瓊撒手锏三十六式」
……
那些字跡歷經千年風霜,筆畫間的鋒芒卻絲毫未減,反倒像是被歲月淬煉得愈發凌厲。
溫羽凡的目光掃過「陳國公侯君集玄甲破陣槍」的刻字時,竟感覺一股灼熱的槍意順著視線直沖眉心,仿佛有桿裹著烈焰的長槍正刺破虛空,逼得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這些不是普通的石刻。”他伸手觸碰身旁一幅畫像的邊緣,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而石刻中武將握拳的姿態里,似乎正有一股沉凝的拳意緩緩溢出,“這是把盛唐的武道傳承,全刻進石頭里了。”
他曾聽某人提過,盛唐時期武道昌盛,開國功臣多是文武兼修的大宗師。
而眼前的石刻顯然不是凡品,每一幅畫像都像是一扇通往武道秘境的大門。
“可惜了……”他目光掠過「鄭國公魏征諫言之術」的刻字,苦笑著搖頭,“我現在最缺的是調和真氣的法門,不是文臣的謀略。”
碑文中“兼聽則明”的篆字透著文臣特有的沉靜,可此刻于他而言,卻遠不如能平息體內真氣沖撞的法門來得實在。
話音還沒在空氣中散盡,腳下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嘩啦”聲。
他猛地低頭,只見石室中央那方三尺見方的青玉水池,原本如鏡的水面竟泛起了細密的漣漪。
水色清碧如凝脂,穹頂夜明珠的光芒落進去,被漣漪揉成細碎的銀星,隨著水波輕輕晃動,像是把整片星空都沉在了池底。
水池正中央,一座半丈高的白玉平臺靜靜矗立。
平臺邊緣雕刻著繁復的云紋,頂端流轉著五色交織的光霧。
那光霧時而凝聚成三尺青鋒的模樣,劍氣森森;
時而化作攤開的書簡,字痕隱約可見。
流轉間,竟與穹頂的星圖隱隱呼應,顯然是這座石室陣法的核心所在。
溫羽凡的視線越過水池,落在石室最后方。
那里立著一座高三丈的石碑,碑身由整塊墨玉雕琢而成,表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卻密密麻麻刻滿了細小的古篆。
夜明珠的光落在碑上,讓那些篆字泛著一層溫潤的光澤,像是有墨汁在石縫里緩緩流動。
他運起內勁凝于雙目,視線穿透碑頂的陰影,四個寸許見方的朱紅篆字驟然撞入眼簾——「天策玄經」!
“天策玄經……”溫羽凡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快步沖了過去,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急促的聲響,在空曠的石室里蕩開回音。
是李家的傳承!
他在碑前站定,鼻尖縈繞著墨玉特有的清冽氣息,混著千年塵土的味道,透著股沉甸甸的古意。
指尖輕輕觸上碑面的剎那,一股溫潤的暖流順著指腹涌入經脈,像是春日融雪般緩緩淌向丹田。
原本在體內瘋狂沖撞的赤金真氣與黑金劍氣,竟奇異地平息了幾分,不再像先前那般如要撕裂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