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沉從容猛地轉向陳放,眼底是駭人的猩紅,理智的弦在巨大的恐慌和憤怒下徹底繃斷,屬于“瘋批”本質的掌控欲和毀滅欲洶涌而出,“動用所有能用的手段!查她最后出現的地點!查她所有朋友、同事!查她名下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把她給我找出來!立刻!馬上!就算把這座城市翻過來,天亮之前,我要知道她在哪!”
他不再只是那個冷靜自持、運籌帷幄的沉總。
此刻的他,是失控的沉從容,是瘋狂的愛人,他最不想動用的手段,如今卻不得不啟動。
他背后所有的資源、所有暗藏的力量,此刻都將為他所用。
理智或許在逐漸抽離,但他無暇顧及。她是他唯一想要的結果,也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的存在。
他不能忍受她再一次逃離,更不能忍受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這種情緒早已超脫簡單的愛與占有,它是執念,是信仰,是無法用語言定義的存在。
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一個方向,那個方向通向她――宣春歸。
b市的夜色沉沉,雨越下越大,也是這樣一個雨天,宣春歸和他說想抓住他,然而現在他卻要抓住她了。
陳放快步上前,“沉總,我已經調動了所有可用的人手,目前正在追蹤她的行蹤。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她可能前往了城南的老城區。那里的監控覆蓋較為薄弱,但我們已經部署了人手進行地毯式搜索。另外,她的同事透露,她曾經提到過要回母校圖書館查閱資料,這個地方也在我們的排查范圍內。請您稍安勿躁,我們一定會找到她。與此同時,我已經安排了專車待命,只要確認她的位置,就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沉總,您需要冷靜,只有冷靜我們才能更快地找到她。”
陳放的話并沒有讓他安心,反而讓他更著急。
大概過了叁十分鐘,陳放接到電話,臉色驟變,“沉總,城南方向有消息了!有人看到宣小姐在汽車旅館辦理了入住登記!旅館的監控拍到了她的身影。她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衫,低著頭,盡量遮掩面容,但走路的姿勢和身形特征與她高度吻合。”
沉從容眼神驟冷,聲音低沉而有力,“帶我去。”
城南的汽車旅館,昏黃的路燈在雨夜里顯得格外朦朧,雨水順著霓虹燈的招牌滴落,模糊了旅館斑駁的外墻。
他推開旅館的門,潮shi的空氣混著陳舊的木質氣息撲面而來。
前臺的服務員被突然闖入的沉從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有什么事嗎?”
沉從容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服務員,他緩緩開口,“她在哪里?”
服務員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只能支支吾吾地報出房間號。
沉從容徑直走向房間,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他停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門。
叁聲,短促而有力。
門內沒有回應。
他沒有再等待,直接掏出備用鑰匙插入鎖孔,咔噠一聲,門鎖轉動,沉從容推門而入,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她蓋著薄毯靜靜地躺在床上,側臉映在昏黃的光暈里,睫毛微顫,像是在夢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