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沒有受傷,我當下第一時間就派助理過去解決了。”
沉從容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等下的會議取消,讓各部門主管把報告發給我。”
“好。”
沉從容坐在后座,給宣春歸打電話,她卻沒接。
他捏著手機的手越收越緊,過了幾分鐘,宣春歸發了一條信息。
宣春歸【別來找我了,被拍到了怎么辦?】
沉從容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你現在在哪里?”
宣春歸聽著他焦急的語氣和和背景音里汽車引擎的熄火聲,嘆氣。
她報了個附近公園的名字,一個僻靜到幾乎被遺忘的角落。
“等我。”沉從容的聲音不容置疑,電話隨即被掛斷。
宣春歸靠在駕駛座上,追尾的那一下震動似乎還殘留在身體里,并不嚴重,只是讓本就緊繃的神經更添了一絲脆弱的裂痕。
她看著窗外,秋雨洗過的天空是一種稀薄而高遠的藍,幾縷云絲拉扯得極長。
公園里沒什么人,只有幾個老人慢悠悠地打著太極。
沒等太久,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滑入視線,停在她車后。
沉從容下車快步走來,他穿著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裝,與周圍休閑的環境格格不入,眉頭緊鎖,目光第一時間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確認她安然無恙后,那緊繃的下頜線才略微松弛。
他拉開車門,坐進副駕。
狹小的空間里頓時充斥著他帶來的淡淡檀香氣息和一絲難以忽略的壓迫感。
“怎么回事?”他側身看著她,聲音低沉。
“沒什么,就是甩開他們的時候沒注意距離,輕輕碰了一下前車保險杠。”宣春歸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方向盤,“已經處理好了,你的助理很快,對方也沒糾纏。”
“人沒事最重要。”沉從容的視線落在她微微發白的手指上,“那些記者……”
“我習慣了。”宣春歸打斷他,語氣里帶著一種疲憊的麻木,“只是沒想到都過了好幾天了還會堵到家門口。看來,我是真的無處可去了。”
她試圖扯出一個笑,卻顯得勉強。
沉從容沉默了片刻,車內只剩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遠處老人的太極音樂若有若無地飄來,更襯得此刻的寂靜有些沉重。
“辭職信交了?”他換了個話題。
“嗯。張校長收了。”宣春歸點點頭,“該說的都說了,證據也給了。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只是……最后還是借了你的勢。我跟校長說,不會有人再阻攔他做正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