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南初被花蕪攙扶著走出大殿,夜風一吹,酒意更濃,腳步虛浮得幾乎站不穩。
剛至回廊拐角,一道凌厲的聲音驟然響起,“謝南初!你給我滾過來!”
寧貴妃面容陰沉,眼中怒火幾乎都要實質。
她身后還跟著哭哭啼啼的謝清月,往日驕縱的九公主此刻眼眶通紅,妝容都哭花了,卻無人安慰,只能抽抽搭搭地扯著寧貴妃的袖子。
謝南初醉眼朦朧地抬眸,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隨即又恢復成那副柔弱無力的模樣,任由花蕪扶著她,踉踉蹌蹌地跟著寧貴妃進了寢宮。
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幾個戰戰兢兢的宮女和老嬤嬤。
顯然,寧遠帝的人已經把貴妃宮里的能拉走的,全都押走了。
“謝南初!”寧貴妃見她醉得連站都站不穩,更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可礙于她還有事要找謝南初,只能強壓怒火,厲聲呵斥一邊的宮人。“去給八公主端一碗醒酒湯來!”
嬤嬤連忙應聲退下。
謝清月還在抽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哭得寧貴妃心煩意亂,終于忍不住呵斥,“行了!別哭了!光哭有什么用?”
謝清月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妃,聲音都尖了幾分,“母妃,連您也罵我?”
這是寧貴妃第一次這樣兇她。
“我不是罵你,只是你別哭了,我們想辦法解決問題,行不行?”到底是從小寵到大的,她又心疼地將人摟進懷里。
醒酒湯的熱氣氤氳間,謝南初的眼神漸漸清明。
她懶洋洋地倚在雕花椅背上,指尖輕輕摩挲著碗盞邊緣,似笑非笑地望向寧貴妃,“母妃留我下來,是有什么話想與我說嗎?要快點,不然一會的落鎖,我還得回去喝藥。”
寧貴妃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怒火更甚,猛地一拍桌案,“我告訴你,鎮南王是月月的未婚夫,你休要癡心妄想!”
“我沒想啊,我不是說了我現在愛慕紀執年!”謝南初聞言輕笑出聲,眼神卻是盯著謝清月的。
心想著,這下她是不是又想著找人去破壞她的姻緣?
“我一心只想嫁給紀小將軍……”生怕她們兩沒聽清,她又強調了一次。
寧貴妃盯著謝南初看了許久,見她神色坦然,眼中毫無躲閃之意,緊繃的面容終于稍稍緩和,她冷哼一聲。
“行,我再相信你一次。還有,后面我會讓月月與墨硯辭多接觸,你最好能躲就躲開點,別讓用你那勾引男人的本事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
然后停頓了一下,又問。“還有那個天機琴是怎么回事?”
說到天機琴,謝清月氣到不行,開口指責謝南初。“你明知道天機琴那么重要,干嘛要借給我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我以后要是失寵怎么辦,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
謝南初突然有些委屈道。“我又不知道那琴,居然與天寶閣還有關系,而且不是我強求著要借給你吧,我又哪里知道這么巧你就來借琴,又那么巧就有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