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辭眉梢微挑,顯然沒料到她應得這般痛快。
“自然。”他低笑,“你我之事,全憑公主做主。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話音忽轉曖昧,“若我病發時,公主施以援手也是情理之中?”
謝南初羽睫低垂,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看我身體情況,不要把我當解藥。”
墨硯辭對此不置可否。
謝南初眸光一凜,“人何時還我?”
墨硯辭慵懶地往榻上一倚,“今夜便放。”忽而話鋒一轉,“話說,公主當真屬意紀執年?這般庸碌之輩……”
“與你何干?”謝南初冷聲截斷。
燭火”噼啪”爆了個燈花,若非打不過他的人,弄死他又怎樣!
墨硯辭忽地支起身,倏地逼近,在她耳畔呵氣“怎么無關?不然我以后當公主的外室嗎?”
“我就是喜歡他那樣的少年將軍,你管得著嗎?”謝南初下頜微揚,語氣挑釁。
上輩子就討厭威脅她的人。
死過一回,還得受人威脅,這口氣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墨硯辭眸色驟然轉深,指節在案幾上叩出沉悶聲響,“那若是他變成個廢人呢?”
“你說什么?”謝南初瞳孔驟縮,卻見對方突然欺身逼近。
袖袍掃過茶幾,壓迫感撲面而來,她踉蹌后移,脊背”砰”地撞上身后的塌桿上,硌得生疼。
“臣在問,他變成廢人,公主還喜歡嗎?”他低笑,掌心已放在她的腿上,隔著衣裙傳來灼人溫度。
謝南初沒吱聲。
“看來公主當真中意這般類型。”見她不答,墨硯辭指尖沿著她腿線游走,語氣里浸著危險的威脅。
瘋子。
謝南初在心底冷笑。
統共不過幾面之緣,這人倒擺出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活像她欠了他幾世情債。
她忽然抬腳就踹……
真把他自己當回事。
“咚“的一聲悶響,墨硯辭結結實實挨了一記,卻連眉頭都沒皺,反將她腳踝扣得更緊。
“公主可知,踹人時腿抬得越高……”余音化作耳畔熱氣,“破綻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