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就是野種,生來就是克她的。
與先前沉穩內斂的氣度截然不同,此刻的墨硯辭連個正眼都未給這位寵冠后宮的貴妃。
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煙斗上的紋路,語氣輕佻得近乎挑釁。
“剛才在貴妃宮中,臣就說過,九公主容貌平平,實在不是臣喜歡的類型,當然雖然她不夠漂亮,但也沒有丑到嫁不出去,干嘛非讓臣娶?而且要是臣就是不喜歡,她嫁過去,不也還是受氣,何必?”
此時的謝南初早已不動聲色地退回席位。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興味,卻在心中暗嘆:這人……當真是狂妄至極。
可真敢說啊!
一個假冒的鎮南王,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
寧貴妃氣得渾身發抖,精心保養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自從成了貴妃后,寧遠帝寵愛,她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等羞辱。
謝清月臉上的笑意早已凝固,她也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委屈過,拼命想忍住的眼淚這個時候是怎么也止不住。
主要還是覺得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面子。
樓洛洛可見不得謝清月這樣受委屈,樓洛洛見狀“騰”的一下站起身,指著墨硯辭怒斥。
“你怎么能這樣對九公主,九公主怎么不漂亮了?她可是我寧遠的最有才華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性格溫順……”
墨硯辭將手中的煙斗輕輕地在桌上敲了敲,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那又如何?我就喜歡空有皮囊的美人。”
樓洛洛被噎得啞口無言,眼眶瞬間紅了。
她覺得自己站在公理上,向來正義,誰也吵不過她,卻不知道多數人不過是給樓棄面子,不與她計較。
謝南初垂眸抿了口茶,心中暗忖:奇怪,這樓棄不是墨硯辭的人嗎?怎么對他妹妹這般不留情面?
正思索間,忽聽墨硯辭又意味深長地補了句,“如果換成八公主這模樣的,本王就倒是可以勉強接受。”
謝南初執杯的手一僵。
什么意思?
說她徒有其表?空有皮囊?
勉強接受?
但是這渾水為何要扯到她身上來?感受到來自樓洛洛和謝清月的兩道怨毒視線,謝南初暗暗攥緊了拳頭。
這個畜生。
可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里安靜得好像只能聽到大家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