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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昭并非靠著裴氏才可守土開疆（第2頁）

“剛剛在宮門口碰到班卿夫婦了吧？”

“是。”云錚回道。

“那你可知，班卿今日進宮所為何事？”

“他說：北地戰敗，擔心太后娘娘手中無將可用，主動替其兄長請命。”云錚沒瞞著如實一字一句復述出來，沒辦法，班卿在碧門外，大咧咧地把話脫口而出，碧門前的守衛，來往的官員，都聽得清楚。

就算云錚想隱瞞，佯裝不知，也瞞不過云臺后的耳目。

他說話時，看似恭敬地將頭垂下，實則是為掩蓋眼底閃過的恨意。

他恨班卿，班卿這話看似是在對云太后表忠心，實則是在把裴清晏朝死路上又往前推了一把。

裴清晏的生死問題之所以能叫朝堂諸君吵得不可開交，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大昭缺能征善戰領兵打仗的將軍。西北遼東安南有班馮魏三家鎮守，但他們常年割據一方，先帝在時，尚有裴氏一族能夠平衡態勢。

但裴氏一倒，大昭只能依靠他們收住邊關，而偏偏，他們三家中，班馮兩家因姻親已連成一條勢力，稍有不慎，皇權就會受到威脅。

而今班家主動投誠，無異于將朝野，尤其是云太后心中最擔憂的事情暫時解除，讓裴清晏失去了制衡的作用……

班卿拿捏的時機也是剛剛好，就在北地戰敗之際。說他是趁火打劫，趁裴清晏式微給她最大一擊也不為過。

而今，他只能寄希望于接下來的話，能夠叫云太后有所顧忌，改變主意。

云錚嘴唇翕動，剛想開口，卻聽云太后緩緩說道。

“今早大司空聯合中書令給事中，替裴清晏請命，祈求朕看在裴清晏善戰的本事，對其網開一面，饒她不死。”云太后語氣平靜，可在自稱上從我換成了“朕”。

自高后呂雉攝政臨朝自稱為“朕”后，“朕”這個詞便從皇帝獨有的自稱，變成臨朝的太后也可自稱。

云太后這般更改，也代表了她此刻的態度。

云錚聞言心底咯噔一聲，暗道：“完了。”

今日這幾樁事，每一項拆開來，分開出現，都不算嚴重，可偏偏這般湊巧，僅在同一天發生，這是有人嫌裴清晏活得太久，鐵了心要把她置于死地！

他原本的說辭，此刻非但沒有了作用，說出來甚至可能再給裴清晏添一道催命符。

云錚垂著眼眸，手垂在身側，慢慢握成拳頭，心中惴惴不安地等著云太后接下來的話。向來不信神佛的他，此時在大殿之中，忍不住暗中祈求諸天神佛，希望有神跡出現，叫他替裴清晏尋一個生計。

諸天神佛忙碌，云錚終是沒等到神跡，等到的，是云太后低沉的嗓音。

“本來，朕尚在猶豫。可如今班家主動效忠，叫朕心中多了幾分底氣。也該叫大昭那些老臣明白，大昭并非靠著裴氏才可守土開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