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的時候,趙如雪吐出沾著口水的餅干。
她的閨蜜用尺子一量,豎起了大拇指:
「五毫米,如雪牛啊。」
趙如雪擦了擦嘴,耳尖紅到了脖頸看,睫毛輕顫。
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掩藏不住,咳嗽,貧窮,和愛。
以前我覺得趙如雪是特例,她因為回避型依戀人格,羞于表現愛意,所以對我淡淡的。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心中一絲刺痛,起身,把手機還給蔣書亦:
「錄完了,挺配的,我忽然想起公司有事,先走了。」
不管身后眾人的反應,我轉身出門。
卻沒想到,剛離開酒店,蔣書亦追了出來:
「許宵,我不是故意搶了你的風頭的,我——」
看他惺惺作態的樣子,我覺得惡心。
當年他頂替我的身份和趙如雪談戀愛時我就討厭他。
沒想到十年過去,他在國外學會了裝可憐,說我仗著資歷老欺負他,引得全公司人指責我。
以前看在他是趙如雪帶回來的人才份上,我給他面子。
現在我都要走了,何必再忍:
「蔣書亦,你故意發朋友圈,又故意讓我給你和趙如雪錄像,還說不是故意的,又當又立,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蔣書亦瞬間白了臉。
「許宵!」
身后,一個重物砸向我的脊椎,痛得我一個趔趄。
回身,趙如雪舉著包,滿眼憤怒:
「給書亦道歉!」
「我都說了他做的一切是幫我治療,你卻嫉妒成性,如果不和他道歉,那我就刪除拉黑你,以后別聯系了!」
戀愛十年,她刪除我99次。
多發一條消息吵到她,發錯表情包丑到她,少發消息不關心她,都能是我被刪除的理由。
一萬字的檢討,我寫的手指起繭。
最難哄的一次,我在她閨蜜教導下在她家樓下跪了淋雨跪了一夜,直到肺炎住院,她才把我拉回來。
這兩年她沒再威脅我,我以為我給她的安全感夠了,生活就要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