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宵,你在啊,剛好,麻煩你帶這位患者去做個核磁共振,他們新來的,不認識路。」
剛到這座城市時,我對護工有了心理陰影,衣不解帶地治療我爸。
漸漸地,和全醫(yī)院熟悉起來,沒事就跑兩步腿。
醫(yī)院還專門給我爸的醫(yī)療費用打了五折。
現(xiàn)在,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幸好,三年過去,很多事情我也想通了。
面對趙如雪,我也不害怕,主要嫌麻煩,以前的事真是一團亂麻。
做好心理建設,我推開門,走進去。
趙如雪一直低著頭,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應。
張助理看見我,瞪圓了眼睛,捂住嘴唇,活像見了鬼。
也是,在他眼里我確實早就死了。
我友好地沖他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推趙如雪的輪椅。
趙如雪動了,一把將我的手掰開,十足抗拒的樣子。
張助理終于回神,眼中竟然有淚光:
「趙,趙總,是許先生」
趙如雪毫無波動。
我忍不住道:
「趙如雪,你這是干什么,諱疾忌醫(yī)?要是不想治病就別來醫(yī)院,別給醫(yī)生造成困擾!」
下一秒,趙如雪猛然看向我。
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
她滿眼血絲,眼下青黑,看上去就好像很多天沒睡覺一樣。
我轉(zhuǎn)身,準備把診室的門推到最大,好讓她的輪椅能通過。
她看著我的背影,卻以為我要走了,徑直從輪椅上站起來。
因為太久沒有自己走動,她直接摔在地上。
沒有喊痛。
我只聽到了一聲喑啞的,沙啞地可怕的聲音:
「許宵,別走!」
10
轉(zhuǎn)頭,我看見趙如雪張著嘴,才發(fā)現(xiàn)聲音真的是她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