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腔止不住地顫動,笑自己命運可悲。
多番掙扎,我再沒了任何力氣,只能任由身邊幾頭豬圍上來,一口一口啃食我的雙腿。
而助理小陳,在確定了救人的人就是半瞎子之后,立馬就從身后人手中接過保險箱,遞給半瞎子:
「多虧您當時及時出手,救了我們邢總。您的大恩,我們邢總永遠記在心上。以后您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們邢總,能幫的,我們邢總一定幫。」
「這保險箱里是我們邢總的一片心意,不值什么錢,希望您不要拒絕。」
半瞎子笑得眼都瞇成一條縫了,樂呵呵道:
「好說好說,邢總客氣了。」
劉興和兒媳也很激動,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向孫桂珍。
本以為孫桂珍也應該和他們一樣開心的,可她卻憂心忡忡,完全不在意當下熱鬧的氛圍,不住地往外面的豬圈望去。
劉興見狀,以為是還有什么事沒辦好,連忙走過去問:
「媽,怎么了,怎么看你不像開心的樣子?」
孫桂珍抓住他的手,眼眶一瞬間有點兒紅:
「那豬圈的豬好多天沒喂了,你爸在里面,不會出事吧?」
劉興愣了一下,安慰道:
「怎么會出事,我又沒捆他的腿,他干了幾十年地里的活,有的是力氣,肯定不會被豬咬到的。而且等下人走了,我們就把他放出來了,出不了什么事的。」
聽了這話,孫桂珍這才勉強露出一個安心的表情。
要是我能聽到劉興這番話,肯定會心寒不已。
劉興只知道我干了幾十年地里的活有的是力氣,可他完全忘了我這些年為了供他上學,拼了命工作,落下了一身的病。
也忘了我現在早已年過古稀,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被捆了起來,怎么可能和幾頭餓瘋了的豬抗衡。
抗衡不過豬的我,現在已經意識模糊了。
幾頭豬分別咬下一塊肉,現在吃得正香。
血腥味隱隱傳遍整個院子,卻沒有人發現不對勁。
孫桂珍倒是發現了不對勁,但不是豬圈的不對勁,而是——
她看向助理小陳,疑惑地問道:
「你們的車子怎么會直接到這里呢?按理說,不應該去村口那間房嗎?」
村口那間房才是半瞎子真正的房子。
7
按理說,來找救命恩人送謝禮,肯定會直接送到家的。
怎么這富豪的助理,不往村口送,反倒是直接送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