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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定（第3頁）

衛(wèi)媼給善舟擦澡，善舟蹲在池子里玩水，突然道，“阿姥，如果我之前打了一個人，但這個人當時活的好好的，后來他有天突然死了，令史驗出來說他是病死的，這算是我殺的嗎？”

衛(wèi)媼年紀大，沒讀過幾天書，也不懂這些事，只是道，“阿姥年紀大了，不懂這些呀。不過，他既然是病死的，怎么會和我們小女公子有關(guān)系呢？這些生生死死的事啊，可不能隨便掛嘴上。”

善舟點點頭，“我也覺得和我沒關(guān)系。”她摟住衛(wèi)媼的脖子，蹭了衛(wèi)媼一身水，撒嬌道，“這些話我只告訴了阿姥，阿姥不要告訴別人哦……”

衛(wèi)媼笑笑，拿過干拭巾擦善舟的后背，“阿姥忘了，方才小女公子說什么來著？”

善舟咯咯地笑。

……

用過膳后，陸玉同陸啟進了書房。

陸玉點燃銅腳香爐，熏了熏屋內(nèi)連日來的沉悶味道。

“好在這事結(jié)束了，若真是定案了，后續(xù)麻煩必定接踵而至。到時候搞不好整個陸家都要被拖下水。”

陸啟沒說話，似乎在走神。陸玉叫他一聲，“二哥，想什么呢。”

陸啟回神，“啊，沒什么。”

“不過當日廷審時尚書令不是說了余小公子遺體已經(jīng)將要送至青州了嗎，怎會第二天出現(xiàn)在官署門前？是你做的嗎？”

提到這事，陸玉沉默片刻，“……是，是我派人追回的尸體。”陸啟看向陸玉的眼睛，目光研判。

陸玉抹過去，沒再多說，“你和二嫂，在廷尉府中受苦了。”

“這次的事，你覺得會是蘇相那邊的人指使的嗎？”

“不好說。秦尚書令之前并未表現(xiàn)出明顯的傾向，他也快從位置退下來了，朝堂之事不參與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但確實，我若被此事拿住，最大得利者便是蘇云淮。”

陸玉道，“不管如何，這次的事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明日一定會傳遍朝堂。好在這次證詞證據(jù)俱全，我們清白脫身，不足為懼。”

她給陸啟斟上一盞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朝上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陸啟捧過茶盞，“還算平靜，只是沉施寧倒是名聲大起來。沉老宗正對他期望很高，沉施寧已經(jīng)正式授印綬，剛上臺也沒有生疏期，上手很快，宗正寺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老官員新官員都挺認可的。”

陸玉聞言，飲了口熱茶，淡淡道，“確有幾分本領(lǐng)。”

“這個沉施寧是個隱患，你打算就這么放著他不處理嗎？”

陸玉盯著淡綠的茶湯，湯面微蕩，模糊她的面目，她幽幽道，“不急。要動他也需攥住把柄。這人當下正值上升期，必然也謹慎。”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蘇氏最近如何？”

“歲旦前后略有收斂，這些日子又是老樣子了。跋扈多年，已然成了習(xí)慣，怎可能低頭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