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不恨,不愛。
“姑娘,到了。”
馬車緩緩停下,外面響起玉蘭的話,蕭婉儀打掉燕錚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起身離開了這里。
燕錚沒有阻止她的動作,隔著推開的車門,望著她走遠的背影。
直到現(xiàn)在,燕錚才發(fā)覺。
他似乎,再也沒見過那個,會在他晚歸時,提燈在廊下等他的蕭婉儀了。
清水居。
蕭婉儀回到自己院中,屏退左右,只留玉蘭伺候。
她面上平靜無波,指尖卻無意識地撫過腕間。
那里已空空如也,但仿佛還殘留著燕錚握緊她時的溫度與氣息。
“姑娘,今日真是驚險。”
玉蘭心有余悸地奉上熱茶:“幸好您早有防備,又得三皇子相助,否則……”
“否則,今日身敗名裂,被送去相國寺的就是我了。”
蕭婉儀接過茶盞,語氣平淡,眼底卻凝著寒霜。
“盧丹華出手狠毒,不留余地。經此一役,她對我只會更加忌憚,也更加想要我死。”
她放下茶盞,目光轉向窗外盧丹華所居的正院方向,唇邊勾起一絲冷笑。
“不過,這也正是我們奪權的好時機。父親對她,想必此刻正盛怒未消,失望透頂。”
今日盧家發(fā)生的事情,蕭臨淵又怎會不知?
翌日,蕭婉儀如常去向蕭臨淵請安,正巧盧丹華也在。
她今日妝容精致,面上含著一抹淺笑,瞧著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父親安好。”
蕭婉儀福身行禮,姿態(tài)溫婉恭順。
蕭臨淵臉色陰沉,目光掃過盧丹華時帶著明顯的不滿。
盧丹華卻當不知,只是說道:“家主,昨日之事,兄長已經派人壓下,絕對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聽到盧丹華的解釋,蕭臨淵冷哼一聲。
“我將盧家扶持到這個位置,不是讓他們做我的絆腳石,你若拎不清,趁早回你盧家去。”
“老爺,事出有因,我……”
盧丹華還想解釋什么,就被蕭婉儀的話給打斷。
“父親息怒,莫要為了旁人,傷了夫妻情分。”
她這句話看似是為盧丹華脫罪,實際上,卻是在提醒蕭臨淵。
盧丹華嫁進蕭家,卻處處為盧家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