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剛失去女兒不久,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
莊從凝仗著燕錚,處處刁難。
一次宮宴,莊從凝故意打翻滾燙的參湯在她手上,燙起一片燎泡,卻反誣是蕭婉儀自己失手。
她心如死灰,不愿再跟莊從凝爭斗什么。
親人,愛人,子嗣都沒了,她還能爭什么?
又要為誰去爭。
她將自己困在坤寧宮,從此不再出門,就像是要與世隔絕。
那時燕錚在外東巡,她已經半年沒見過他了。
他回宮不久,她突然在坤寧宮的偏殿窗外,看到了一盆盛開的劍蘭。
那劍蘭開得極好,潔白的花瓣在寒風中倔強挺立,就像是她的性子一樣。
她看著那劍蘭,心生歡喜,讓人在窗邊放了搖椅,日日看著。
后來,她從照顧花草的老宮人口中得知。
劍蘭的花語是用心、堅強、康寧。
而這劍蘭,是燕錚從關外帶回的。
剛被送進宮中,莊從凝就去討要,卻被他拒絕,而后輾轉,送到了她這里。
那時她心中曾有過一絲微弱的暖意,以為那是燕錚無言的歉意。
然而,這份溫暖,很快就在他一次次迫于壓力,對莊從凝的偏袒、對寒門的妥協。
甚至最終讓策兒去送死的事實面前,被碾得粉碎。
劍蘭……他今日又送劍蘭,是何意?
蕭婉儀摩挲著花瓣,眼神復雜難辨。
“姑娘,這花……”
玉蘭看著蕭婉儀變幻的神色,問出了聲。
“找個素凈的花瓶,插起來吧。”
蕭婉儀將花放回錦盒,語氣疏離淡漠。
“擱在窗邊即可。”
她不會拒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也絕不會因此心生波瀾。
她將錦盒推到一邊,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賬冊上。
眼下,盧丹華才是真正迫在眉睫的威脅。
暗衛將話傳回時,燕錚手中正拿著一封信在看。
聞言,他嗤笑:“她這顆心,還真是比石頭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