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瓶中藥液盡數喂入燕錚口中。
藥液滑入喉管,昏迷中的人似乎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她不能請大夫,蕭府估計早被人盯上了。
但是燕錚這樣,沒有大夫,他要如何逃過生死劫難?
“你去城西,請蘇含嫣來,就說蕭府大小姐有請。”
高朗點頭,轉身離開。
室內只剩下蕭婉儀和昏迷的燕錚。
她將目光轉向高朗剛才一并遞過來的另一個東西。
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巴掌大小的冊子。
看樣子,很像賬本。
她深吸一口氣,解開油布。
冊子封皮是普通的藍布,毫不起眼。
但翻開內頁,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令人觸目驚心的條目。
時間、地點、人名、官職、數額巨大的金銀流向……
一筆筆,一條條,清晰指向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
其中甚至涉及到軍械、漕糧、鹽鐵等國之命脈的貪瀆。
這不僅僅是一本賬冊,更是懸在燕溟頭頂的鍘刀。
足以攪動整個大燕朝堂。
難怪燕溟冒著得罪蕭家和皇帝的風險,也要抓到刺客。
他定然是早知是燕錚,卻苦于沒有任何實證。
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蕭婉儀深吸一口氣,伸手揉揉頭。
她想遠離這些事情,可偏偏,每次和燕錚攪合在一起,卻總能精準地踩在這些事情上。
“你還真是我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