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襲來,蕭婉儀臉色一白,咬緊下唇,硬生生忍住沒有痛呼出聲。
蘇含嫣手下動作更快。
最后一根針,刺入他心口附近的要穴。
燕錚側頭,一大口暗黑色的淤血噴出,濺落在地上。
隨著這口淤血噴出,緊繃的身體驟然一軟,重新跌回床上。
蘇含嫣額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迅速檢查燕錚的脈象和傷口,片刻后,神色才稍稍緩和。
“暫時穩住了。”
她長舒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心脈護住了,最兇險的毒勁也被強行逼出了一部分,但這只是暫時,他內腑傷勢太重,隨時可能反復。”
說完,蘇含嫣取出幾瓶藥粉和藥丸,遞給蕭婉儀。
“白色藥粉外敷傷口,每日更換,紅色藥丸每三個時辰服一粒,吊命續氣。綠色藥丸一日一次,清晨空腹溫水送服,助他化散體內殘余陰毒。”
“切記,不可再受任何外力沖擊,不可動怒,需靜養。”
蕭婉儀一一記下,接過藥瓶。
手腕上被攥出的淤痕清晰可見,隱隱作痛。
蘇含嫣收拾著銀針,看著蕭婉儀的手腕,也遞給她一瓶藥。
蕭婉儀鄭重道謝:“蘇姑娘,今日之恩,銘記于心。”
蘇含嫣輕輕搖頭:“醫者本分,這本就是我欠大小姐的恩情,只是……”
“他這傷,七分在身,三分在心,心脈之傷,比內腑之傷更難愈,外力可避,心魔難除。”
“我觀大小姐面色,與他的病癥嗎,倒是同宗同源,還望大小姐莫要憂思過度。”
蘇含嫣沒有相面的能力,只是身為醫者,她能看出來些什么。
床上的人是誰,她也能猜出來一二。
但似乎,他們并沒有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是兩情相悅。
個中緣由,蘇含嫣也不會多問。
這些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她的話意有所指,蕭婉儀心頭一震,沉默不語。
蘇含嫣不再多言,背起藥箱:“若有反復,即刻派人尋我。”
“我會開個普通風寒調理的方子,替大小姐遮掩,以免引人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