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此刻身心俱疲,乍聽盧丹華此言,只覺她婦人之見,不明就里。
他剛想開口斥責她多事,卻見身旁的蕭婉儀霍然轉身。
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含著霜寒,就這么看著盧丹華。
“母親慎言?!?/p>
她向前一步,逼近盧丹華,姿態依舊是世家貴女的端莊,氣勢卻如山岳般迫人。
“殿下為護蕭府周全,勞心勞力,在府中休息,也無可厚非。
他身份貴重,自有其威嚴體統,不過是些許酒意未消,略感疲憊,母親便這般大驚小怪,傳揚出去,外人會如何看待殿下?
又會如何看待我蕭府待客之道?知道的,說母親是關心則亂,不知道的,還當我蕭府女眷輕狂,不懂規矩,妄議皇子行止。
更甚者,編排些無稽之談,污了殿下清譽,也污了我蕭氏門楣。母親是想擔這個治家無方的罪名嗎?”
蕭婉儀字字誅心,敢在大門前就說主母動機不純。
盧丹華臉色有些不好,面上表情偽裝不下去。
“至于送回府,此言更是荒謬!殿下既在蕭府歇息,便是蕭府的貴客。貴客未醒,主人便急吼吼地要將人掃地出門?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
“是你盧府的,還是蕭府的?”
盧丹華捏緊手中帕子,輕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殿下。”
“母親的擔心,還是收起來為好?!?/p>
蕭婉儀毫不客氣地打斷她。
“殿下自有其親衛照料,不勞母親費心,我怕殿下被您這么一看,反而沒病也生出病來了?!?/p>
“殿下若真有不妥,自有其心腹安排,輪不到我蕭府后院女眷擅自做主,母親只需管好自己份內之事,莫要逾越,更莫要聽風就是雨,平白惹人笑話?!?/p>
最后一句如同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盧丹華臉上,將她當家主母的體面撕得粉碎。
蕭婉儀不屑的表情好像在說,她不過只是個繼室,前廳貴客的事,輪不到她插手置喙。
盧丹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蕭婉儀:“你……你竟敢如此跟我說話!我是你母親!”
“正因為你是父親明媒正娶的繼室夫人,才更應謹言慎行,為蕭府體面著想。”
蕭婉儀寸步不讓,氣勢凜然。
“若真為蕭家好,此刻就該約束下人,謹守門戶,莫讓任何閑言碎語傳出府去,否則,第一個被問罪的,便是你這掌管內宅之人?!?/p>
她直接把所有罪責扣在盧丹華頭上。
若消息泄露,就是盧丹華管家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