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松望向那逐漸遠去的紅衣身影,沉默許久,略是感慨道:“四品神通的修為雖然厲害,但比起這位圣女的才情,還是顯得遜色了。”
“師兄,人都已經走了,這馬屁未免拍晚了吧。”
此時四下無人,曲游方的表情亦是一松,都有心思打趣了起來。
楊烈松緩緩搖頭,面不改色道:“無妨,她一定聽得見。”
曲游方怔了怔,隨后哭笑不得道:“師兄,這掌門之位,非讓我坐不可么?”
“怎么?你還不愿意了?”楊烈松轉頭看向曲游方。
曲游方正色道:“我怕變得像你一般無恥,實在有辱家門。”
“哈哈!”
楊烈松不以為忤,反倒大笑兩聲,緩緩說道:“師弟啊,等你真坐上我的位置才會明白,想要做好這一派之主,‘厚顏無恥’非但不是缺點,而是你必須要有的素質。”
曲游方聞言一默,看向自己這位師兄的側臉。
似乎想起曾經楊烈松也曾有過意氣風發,肆意瀟灑的模樣。
但在臨危接任掌門,將天鳶門內外全部壓力一肩擔下之時,那個武夫楊烈松,便已經被他親手所斬了。
往后活著的,唯有‘掌門楊烈松’。
“師兄……”憶起當年,曲游方也是嘆息道:“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好在你們都算爭氣,倒也不算多苦。”楊烈松笑了笑,搖頭說道:“咱們這一代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往后要看的,還是天鳶門的下一代。所以這掌門之位,你就替為兄扛下去吧。”
曲游方遲疑半晌,隨后道:“天鳶門的弟子……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師兄若存著這樣的打算,應當將掌門之位交給宋師弟才對。他司掌門內刑罰,為人剛正不阿,由他把持大權,矯正門人弟子,是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楊烈松微微搖頭道:“我只擅長守成,將幾盡滅亡的天鳶門維系到今日這般光景,已耗盡我全部心力,對于門人弟子的教導,的確有所疏忽。
余下三人,方鋏師弟那跳脫的性子不必多說,讓他來做掌門,簡直是要了他的命,而宋師弟又太過剛正,出手太重,弟子懼他多于敬他,也不是好事。”
說到這里,他看向曲游方:“唯有你出身書香門第,自小便機敏過人,性子雖然有些優柔寡斷,但又最懂明辨是非,正因為你骨子里這份善惡分明,才讓你對門內的大小事務都不愿插手。
從前,你這樣的人不適合率領天鳶門,但對于現在的天鳶門來說,沒有比你更合適的掌門。”
曲游方似是想到了什么,輕嘆道:“這樣一來,天鳶門恐怕會成為峙州諸多宗門的眼中釘。”
“那又如何?”楊烈松笑了笑:“有些陳舊的規矩,早就應當被打破。從前我們只能隨波逐流,如今有人劈開浪頭,你只管跟在后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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