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們走后不久,風雨樓的伙計才把酒送了過來。
楊烈松拿起酒壺,給楚秋斟滿一杯,笑著道:“我本以為謝宗師要將他們全都留在峙州,現在看來,還是楊某小人之心了。”
“我沒sharen,楊掌門應當松了口氣才對。”楚秋扶住酒杯,同樣笑道:“現在看來,楊掌門是有些遺憾了?此刻動身追上去,倒也不算太遲。”
楊烈松連忙苦笑搖頭,擺手說道:“謝宗師莫要開玩笑,一個安樂王的死已經讓宮中震蕩,若再殺了照夜司的人,天鳶門怕是只能舉宗逃離大虞才能活命了。”
楚秋微微一笑,沒有再打趣楊烈松,“這些當差的,辦事另有一套規矩,只要能完成上頭交下來的差事,他們還算好答兌,不必靠sharen的手段來解決。”
“謝宗師說得不錯。”楊烈松點頭說罷,忽而又道:“不過謝宗師如何能夠肯定宮里那位并非為了胞弟之死而動怒呢?”
楚秋抬眼看了看楊烈松,“楊掌門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楊烈松聞言,先是飲了一杯酒,“如今我已不是掌門了。”
接著才是嘆道:“都說皇室無情,從前并未覺得真切,此刻方才明白何為‘無情最是帝王家’。”
“皇室無情或許還有爭辯之處,但‘皇權無情’,卻是最真實的道理。”
楚秋也端起酒杯,淡淡道:“安樂王到死之時都自恃身份尊貴,卻親自涉險,一定要親眼見過‘無缺之身’的能力,證明他絕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楊烈松此刻也想到了當時安樂王那些話,無不證明極樂樓背后還有更深的牽扯。
不由嘆道:“如今大虞陛下已近古稀,也到了怕死的年紀,而大虞這些年的糜爛,恐怕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楚秋對此倒是不置可否,搖頭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虞的病根在何處,與你我無關,未來你若能將峙州操持得當,便算是功德無量了。”
楊烈松聞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著楚秋遙敬道:“這功德,還是留給我師弟去操心吧。”
楚秋微微一笑,與楊烈松遙遙碰杯。
一同飲下杯中酒水。
……
當天夜里。
大虞京城,照夜司。
書房之內燭火昏黃。
唐謹垂首站在書桌十步之外,拱手說道:“司主,這便是全部經過了。”
只見那端坐于前方的男人抬起頭,鼻梁高聳,薄唇如刀,五官猶如雕塑般深邃。
而那雙仿佛能夠洞悉人心的眼眸瞬間望住了唐謹。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唐謹冷汗直流。
因為那個男人,便是照夜司司主,四品節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旁邊還有媚眼如絲的侍女跪坐,輕輕搖晃扇子替他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