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暮被楊烈松一掌蓋在頭頂,如同被真氣洗刷了個遍,全身各處都傳來炒豆般的爆響。
兩眼更是不甘地圓睜起來,仿佛要瞪出眼眶。
這一掌來得又快又狠,直接斷絕他全部生機!
但在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前,鐘暮背對著楊烈松,嘶聲問道:“能請動四位宗師前來殺我,絕非籍籍無名的小角色……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楊烈松收回手掌,輕聲笑了笑,隨即道:“那人托我轉告你,‘既然你信奉人死成空的道理,那就去下面問個答案吧’。”
鐘暮的眼角流出殷紅血水,口中復道:“人死成空……人死成空?”
他念叨了兩聲,忽然怪笑起來:“原來是他!”
說完這四個字,他頓時氣息全無,隨即仰面摔倒。
臉上卻是露出解脫般的神情。
楊烈松的笑容收起,望著那張帶有解脫之意的灰白臉龐,搖頭說道:“至死之時也要自欺欺人,這種人,確實夠狠。”
說完,他扭頭看向已經后退數步,不再出手的寂慈,緩緩道:“看來這位鐘司事的確沒有什么好人緣,竟連慈悲心腸的大空寺高僧都要見死不救。”
“阿彌陀佛。”
寂慈并不辯解,只是口宣佛號,搖頭說道:“小僧的能為,的確攔不下幾位善信。既然佛法無用,那就只能如此了。”
楊烈松不置可否,招了招手。
曲游方邁步走來,一劍斬下鐘暮的腦袋,隨后從懷里掏出包袱皮裹住,嘴里也是禁不住埋怨道:“師兄,這種事都要我來做,那這掌門還是交給你當吧。”
“你現在還是代掌門,有待觀察。”
楊烈松微微一笑,隨后從他手中接過人頭包袱,向那面不改色的寂慈說道:“我們無意與大空寺發生沖突,既然大師沒了保護的目標,那便就此別過。”
寂慈同樣看向楊烈松。
忽然說道:“善信既已卷入這場是非,再想置身事外也就難了。”
“不勞大師費心。”楊烈松沒再與他多話,點頭致意后,便已帶著三人飄然離去。
待他們走后。
寂慈站在原地看向那具無頭尸身,微嘆一聲后,便是開始默誦‘超度經文’,沒有任何追趕那四人的打算。
……
當離開那座府邸以后。
楊烈松握了握發麻的手掌,輕嘆著道:“都說大離江湖乃是三朝之最,從前我心里還有些不服氣,現在看來,隨便一個‘一流宗門’的宗師,就能將咱們打個措手不及。”
“那和尚的硬功很強。”
曲游方亦是微微點頭,認同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