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武夫望向這兩人,表情一陣幻變。
認出門道之人,俱是不敢吭聲。
不過人群當中,終究還有膽子大的,沉聲說道:“‘送死鬼’何熄?”
一眾目光,全都望向那面色青灰的中年人,表情難看無比。
“送死鬼何熄?”
蔡俊賢聽到了外面的‘喧鬧’,眉頭微皺道:“涼薄山八苦也敢踏入京城?照夜司……”
他忽然閉上了嘴,沒有說完后半句。
“涼薄山八苦,聽說現在只剩七個了啊。”裴璟卻是劍眉微揚,來了些興致。
蔡俊賢點頭道:“‘病主’范文山死在了風雨樓主的手中,不過余下那幾人也鮮少在江湖中走動。能與涼薄山勾結到一處去的,皆是犯下不少血案,沒了容身之地的瘋子。
搞不好,其他幾人早就被仇家打死,又或是默默無聞地死在哪個角落了。”
涼薄山在大虞江湖堪稱聲名狼藉。
口口聲聲‘入我涼薄山門,自當獨善其身’,實則都是些瘋瘋癲癲,犯下天怒人怨之事的敗類。
拿‘邪道’稱呼他們,恐怕有些邪道武夫都要不樂意。
用‘殺手’來代指,又不夠全面。
那就是一群為了利益,什么事都敢干的瘋子,但凡有些本事的武夫,都不愿意與他們打交道。
所謂的‘八苦’更是仇家滿天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蔡俊賢這句話,確實一點都沒有說錯。
頓了頓后,他凝重道:“涼薄山之人行事無所顧忌,公主,先離開吧。”
裴璟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反正面子已經給了裴煜,就沒必要再看熱鬧了。”
她剛站起身來,那名女官立刻挑起紗帳。
正待邁步之時,后方卻又傳來一陣驚呼。
就見那‘送死鬼’何熄的面前,忽然出現另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那是個穿著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
“苦空大師!”
“禪悅寺高僧也來了?”
眾多武夫先是一驚,隨后見這位苦空大師攔路的架勢,就知道是有熱鬧要看了。
“阿彌陀佛。”
苦空雙手合十口宣佛號,眼神嚴肅,看向了‘送死鬼’何熄身側的老者,“吳施主,能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