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城之外,向南行十幾里處,一座近乎荒廢的破落村莊。
云骨親自替那名老者包扎著傷口。
許是氣氛太過凝重,云骨微微一嘆后,開口說道:“嚴(yán)老,方才出手傷了你也只是一時情急,若您氣不過,大可還回這一劍。你我同為大玄遺民,有事最好不要憋在心里成了疙瘩,說破無毒,您覺得如何?”
“無妨。”被一劍削斷了手臂的老者面無表情,卻向燕北看了過去,冷冷道:“既然你覺得這野種值得冒險,我這一條手臂倒也不算白丟。”
此刻燕北站在二人幾步之外,懷抱著玉鱗刀,神色平靜。就連嚴(yán)姓老者這般羞辱的話語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見她不吭聲,老者低低一笑,“大離那條老狗的骨肉,真是一脈相承,嘿!”
他這句話帶著莫名的意味。
嗤笑之時,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也輕輕抽動,更是增添幾分猙獰。
云骨的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瞬又恢復(fù)如初,緩和著語氣道:“她身上流著與我相同的血,根骨當(dāng)為世間一流,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盡管語氣溫和,云骨這話已是透出幾分頂撞的意思。
嚴(yán)姓老者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即冷冷道:“現(xiàn)在長生一脈當(dāng)家,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愿意接納這野種認(rèn)回大玄,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丑話說在前頭,往后她學(xué)了大玄的本事,就該斷了大離的關(guān)系。倘若還與那監(jiān)察司的狗崽子有所勾結(jié),休怪我出手無情。”
說到此處,他的表情驟然一厲,眼珠子直勾勾瞪著燕北,猶如鷹隼:“沈清寒!這話便是說與你聽的,給老夫記在心里!”
一名宗師高手外放氣機(jī),對于八品的燕北來說也是相當(dāng)可怕的壓力。
她的身體頓時緊繃,抓著刀鞘的指節(jié)都已泛白。
渾身上下無不傳來針扎般的刺痛,提醒她快些逃命!
但燕北控制住了本能的恐懼,緩緩道:“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
老者卻好像在等燕北這句話一樣,單手成爪,一步邁向燕北:“看來你這野種不知什么叫規(guī)矩,今日老夫便給你長長記性!”
他運轉(zhuǎn)真氣,這一爪直奔燕北面門而去,若是抓實了,必定少不了皮開肉綻、直接毀了整張臉。
可在此之前,早已有所察覺的云骨卻飄身攔住老者,托住他的手腕卸掉勁力,嘆息說道:“嚴(yán)老,你何苦為難一個孩子?”
“讓開!”
老者露出陰狠的眼神,“若你之前肯聽老夫的話,動手殺了監(jiān)察司那狗崽子,今日她就不必遭這罪。你留的后患,老夫替你解決!滾!”
他爆發(fā)出雄渾真氣,意圖逼退云骨。
云骨展臂后退,護(hù)住燕北的同時,側(cè)過頭沉聲說道:“走!”
隨即,他便從腰間抽出軟劍,銀色光芒綻放瞬間,已是與老者對了數(sh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