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的無論是酒鬼,還是十里坊的‘草民’,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
余景手持郡守令符遣他們辦事,辦不好了,那才是麻煩。
然而這時候,余景卻是緩緩說道:“你們別覺得本少殘忍,三姑娘說了,這十里坊混進了一個兇徒,若不把他找出來,屆時平山百姓將會死傷無數。折了一個十里坊,就能保住其余五坊,傻子都會算這筆賬。”
三名騎將也是一陣沉默。
事關極樂樓那位‘三姑娘’,他們同樣不敢多言。
其中一騎驅動馬匹,來到那些黑衣蒙面人身前,語氣漠然道:“叫下邊的人盯著點,如果真有兇徒犯事,可持勁弩還擊。”
眾多黑衣人一點頭,眼神都很冷漠。
另一邊。
十里坊街頭,夜半打更的漢子剛吆喝兩聲,耳旁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提起燈籠照了照,還沒等看清前方情況,就感覺腰間一緊,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被一只臟兮兮的手捂住了口鼻。
那是一個還算壯實的酒鬼。
他面目猙獰,對著打更漢子的后腰一頓亂捅,拔出短刀在喉嚨間一抹,地面當場就多了條尸體。
隨后他急忙摸索一陣,卻只翻出幾枚銅錢。
暗罵一聲晦氣,抓起燈籠就沖上街道。
只見無數個如他一般的酒鬼雙眼放光,像是餓狼搜尋獵物般,開始挑選目標下手。
很快,他們就開始破門砸窗,闖入一戶戶人家。
當第一聲慘叫響起。
整個十里坊便像是落入油鍋的肉條,發出接連不斷的聲響。
洪云濤被回蕩著的慘叫聲驚醒。
他猛地起身,毫不猶豫翻出枕頭下的利刃,掀開窗口向外觀察兩眼,神色無比凝重。
幾息過后,他胡亂穿上衣服,拎著短刀跟長棍出了門。
許多同樣被驚醒的手下潑皮也趕了過來。
“洪爺,出大事了!”
一個潑皮從外面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酒鬼!酒鬼殺進來了!”
這話一出,讓原本不明所以的潑皮也慌張起來。
“慢些說!”洪云濤一聲大喝,震住眾人后問道:“什么叫酒鬼殺進來了?”
那個趕來報信的潑皮咽了咽唾沫,忍著恐懼道:“外面全是酒鬼!全城的酒鬼都來了!他們全都擠進咱們十里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