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必再談后續的事。
而洪云濤也已經清楚了這位道長的用意,獰笑著攬住孫坊正,像是推著小雞仔般向外走去:“孫坊正,你我兄弟好好敘敘舊,借一步說話吧。”
在一名武夫的手底下,孫坊正再怎么撲騰也掙扎不開,只能隨他出了屋子。
許是洪云濤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是那張一萬兩的銀票確實讓孫坊正改變了心意,兩人交接不過半個時辰,這春日坊的坊正之位,就已經變成了洪云濤。
按理來說,坊正更易,該由郡衙安排,文書為憑。
但現如今的平山郡衙說得話還不如街邊潑皮有用,許多流程自然就省了去。
孫坊正親自改了文書,將所有東西都留給洪云濤,打算連夜離開平山。
而洪云濤也搖身一變,成了十里坊、春日坊的兩坊坊正。
“道長,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并沒有被興奮之意沖昏了頭腦,依舊記得楚秋所說的‘治本’之法,連忙詢問下一步該如何走。
楚秋翻看著案上的文書,慢悠悠道:“春日坊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平山六坊都要掌握在你手里。”
這句話,讓洪云濤心里僅存的那點激動消退,不禁說道:“道長,六坊坊正集一人之身……這,這從未有過先例???”
“正是因為沒有先例,才需要你去做?!?/p>
楚秋抬起頭,反問道:“如果治本之法是件很簡單的事,我為何不隨便找個人呢?”
洪云濤怔了怔后,苦笑道:“您真是看得起我老洪,我哪有管理平山六坊的本事?”
他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能做十里坊的坊正,那都算是因緣際會,機緣巧合。
否則的話,他早就憑著一身修為混個輕省差事了,何必要惹上這份麻煩?
“管理六坊,自有其他人來做?!背飦G下手中那本文書,說道:“你要做的是成為一面旗幟,只要樹立在那兒就夠了?!?/p>
“旗幟?”
洪云濤不明所以,“還請道長明示。”
“其實很簡單,平山城、或者說整個大虞最大的問題,不是朝廷無能,也不是江湖為患。而是你們這些受欺壓的百姓,沒有一面敢于帶頭站出來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