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他邁步走入花園。
許多道身影正在里面忙碌著。
見到裴煜,這群下人趕忙把頭低垂,恭敬地叫了聲世子。
裴煜目不斜視,一路來到宴上主位,轉(zhuǎn)身笑問道:“猜猜這位子是留給誰的?”
這一次,沒等顏蕤開口,蘭載寧便是‘搶功’般答道:“能讓世子這般重視,應(yīng)當(dāng)是那位白衣無名了?”
裴煜頷首一笑:“你答對了一半。”
蘭載寧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問道:“為何只有一半?”
這般如同溫風(fēng)細(xì)雨般的‘吹捧’才最為稱心。
不過裴煜并沒有親自解釋,而是看向了顏蕤:“你來給他說說。”
蘭載寧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
“是,世子。”顏蕤視若無睹,向裴煜拱手之后,平靜說道:“白衣無名確實(shí)是京中聲勢最大的宗師,但這位置,卻是留給‘武魁’來坐的。
世子說你只答對了一半,是因?yàn)榘滓聼o名強(qiáng)則強(qiáng)矣,終究沒有令天下五品俱低頭的本事。”
“受教了。”蘭載寧輕描淡寫地一拱手,隨后道:“據(jù)聞那白衣無名頗為倨傲,連照夜司的面子都不給,恐怕他今日難能前來與會了。”
“我說過,這些都無妨,再等等便是。”
裴煜笑了笑,似乎不以為意。
這時,那名臉色嚴(yán)肅的錦袍中年人邁步而來,湊到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裴煜緩緩點(diǎn)頭,“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蘭載寧瞬間笑容盡失,輕笑道:“他是拿我們當(dāng)成狗腿子了啊。”
顏蕤放下雙手,面無表情道:“難道你不是?”
如此針鋒相對的反問,卻只讓蘭載寧笑得更為燦爛,“咱們就算是狗腿子,那也只是世子的狗腿子,卑躬屈膝示權(quán)貴,誰不是這么過的?”
他頓了頓,漸漸收起笑容,淡淡道:“顏兄不如想想,世子叫你我二人來見‘宗師’,到底有何深意吧。”
顏蕤望向那些忙前忙后的下人,平靜道:“世子行事僅憑喜惡,若是胡亂揣測只會壞事。”
蘭載寧眼神一閃,隨即搖頭道:“也不知顏伯父怎會生出你這種兒子,我看你不該混在這京中,而是該去江湖啊。”
這話聽起來只是感慨顏蕤性格憨直,實(shí)則卻是誅心之言。
如今大虞兩極爭鋒,沖突已經(jīng)迫在眉睫。
一句‘該去江湖’,足以讓顏蕤萬劫不復(fù)。
可顏蕤卻連眉頭都沒皺,淡淡道:“蘭兄如果不愿講道理,我也確實(shí)懂些粗淺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