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韓東流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兒,放下酒壺輕聲嘆道:“你沒說錯,上三品與‘凡夫俗子’已經截然不同,讓他們像是潑皮無賴一樣動輒喊打喊殺?”
韓東流苦笑道:“武夫練到那種程度,若還是只有這點出息,恐怕他們也會覺得丟臉。”
說完,他又將話題轉回,“云海劍宗很可能去了大離。”
直到這時,李躍虎終于明白先生為什么要讓自己坐在這里。
眼神隱隱一動,小聲問道:“先生是打算離開了?”
楚秋轉過臉看向一旁。
風雨樓外,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繁華昌盛。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淡笑道:“你用錯了形容,我是要回去,不是要離開。”
李躍虎立即點頭,從懷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古籍和毫筆,悶頭記錄起來。
韓東流望了他一眼,隨后又看向楚秋:“你這身傷勢,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是養好了?”
楚秋聞言,竟也笑了笑:“當年離開京城之前,蘇雪泥那丫頭問過我相同的一句話。”
他手指夾住酒杯,推向韓東流面前,仿佛寬慰道:“放心,這次不是引人出手,是真的沒養好。”
韓東流凝重道:“易太初,真的如此厲害?”
大離護國司的司主親自來到大虞,與面前這位大離夜主交手一番,不久后就回到了大離。
并未有任何異狀。
反觀楚秋,這一身傷勢養了三年,如今仍有些病弱之感。
考慮到這位驚世武夫從前的‘種種劣跡’,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懷疑他還想大開殺戒。
以傷勢未愈的假象蒙騙某些沒腦子的家伙再來送命。
“再怎么說也是大離護國司的司主,他若不厲害,林聽白,尋安王這些臟心爛肺的東西會扶他上位?”
提起三年前那一戰,楚秋卻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眸底如同平湖波瀾不驚,“你總不會覺得以我那時的狀態,真能打贏他吧。”
韓東流打量著楚秋的神態,見他不像是在說反話,卻還是道:“我還是認為你在假裝傷勢未愈。”
“這種招數,用一次,別人或許會上當,再用一次就是爛招了。”
楚秋見韓東流沒有再給自己倒酒的打算,不禁嘆道:“你韓東流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特意選在這種時候見我,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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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就讓韓某有些傷心了。”韓東流微笑說道:“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就如此信不過我?”
話剛說完,他就將一副木匣放在桌上。
楚秋的目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