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雙手接過酒碗,眼神有了一些莫名的變化,緩緩說道:“其實,我心底并不認可您這位新夜主。”
“我知道。”
楚秋輕輕一笑,感嘆道:“在這天下混得越久,我越是明白老頭子到底有多厲害。我所經歷的惡戰,或許都是他曾走過的路。
可他曾經做到過的事,至少目前來看,我仍然做不到。”
楚秋看向黃江,語氣坦蕩道:“我的確不如他。”
黃江沒有附和這句話。
而是仰頭將新任夜主敬的這一碗酒飲盡,翻碗示意后,沉聲說道:“義父沒有看錯人,除你之外,沒人再配得上夜主這個名字。
從今天開始,不論大離天下的是何態度,您都是真正的監察司夜主!”
說完。
黃江后退半步,隔著桌子對楚秋鄭重躬身行禮。
無論眼前的‘驚世武夫’在大虞有了怎樣的高度,又闖出了多么大的名聲。
直到楚秋回到大離這一刻開始。
黃江才是真正認可了義父的弟子。
認可了這位監察司的新夜主。
就在這時。
楚秋突然彎腰扶住桌角,以手掩唇,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黃江的眼神頓時一變,“夜主……”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楚秋的臉色不太好看,仿佛有隱疾在身。
于小二更是急忙站起身,熟練地伸手替楚秋順氣,“秋哥兒,你這……這身子是怎么了?”
他想起當年大爺還在的時候,就被這咳疾纏身,經常會劇烈咳嗽。
如此相似的一幕,令于小二心底升起幾分不妙的預感。
咳了幾聲后,楚秋抬手示意自己無恙,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一點小毛病,還死不了。”
黃江臉色一肅:“易太初?”
他看向面無表情的祿墨,好像想要問些什么,結果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不用為難祿墨,大虞那頭的局勢很亂,她已經盡力幫忙了。”
楚秋微微搖頭,替祿墨解了圍,笑容漸漸展開:“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