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打人不打臉。
黃江這句話,已經是照著護國司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
說罷,他向祿墨看去。
祿墨二話不說,高舉手中的古拙刀,冷冷道:“送夜主進京。”
嘩啦!
一眾青衣掌事斜持玉鱗刀,邁步向前走去。
監察司沉寂多年,面向世人的第一次鋒芒畢露,自然要做到一鳴驚人!
滿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已經在地面積起一層霜白。
眾人踩過積雪,在地面留下一往無前的腳印。
二驢吹了吹嘴唇,同樣邁出蹄子。
拖著沉重的馬車向前移動。
車轍在雪面壓出黑色的痕跡,被祿墨劈落的忘憂劍彈動幾下,直接飛起,被二驢張嘴咬住。
見這頭驢子都有如此神異,袞袞諸公盡皆色變。
“易大人,要不還是算了吧。”
站在易太初身后幾丈的宗昔封搖了搖頭,凝重說道:“國師的面子,終究只是國師的面子。陛下并未針對此事表明態度,你真想要與監察司開戰?”
他意味深長道:“爛船還有三根釘,你以為國師,王爺,陛下為何不直接拔了監察司?方獨舟老謀深算,遇事比旁人多想十步百步,你知道他還留了什么后手?”
宗昔封這番話,就差把‘暗樁’二字直接明說出來了。
如今圣上對監察司是一百個不順眼,但他為何能忍這么多年?
若非忌憚方獨舟在大離天下埋的后手,難道尋安王,國師林聽白,就不想直接拔了這根眼中釘?
那么多的‘大人物’都解決不了此事。
易太初如果選擇開戰,真惹出些收拾不了的后果,又要讓誰來收拾殘局?
“易司主。”
忽然間。
先前與兵部尚書湯鵬池起了沖突的金窮也是長揖不起,高聲說道:“大局為重啊!”
不少文官看向那逐漸靠近過來的馬車,臉色都是一陣陰晴不定。
最后紛紛開口勸道:“易司主!顧全大局!”
“國師的安排,自有其道理!”
“莫要沖動行事!”
易太初聽到身后傳來的聲浪,露出一個有些危險的表情。
直到這時,黃江忽然暴喝一聲:“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