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青面無表情道:“武夫雖有強弱之分,同為四品,尚未交手以前便失了膽氣,往后一生都逃不出這個陰影。老身若是怕他一次,就要怕他一輩子,這自然不是老身的追求。”
“我不懂武夫的傲骨,可我知道,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夔姝握住面前溫熱的酒杯,“他能為前任夜主的仇恨回來面對國師,證明他很看重情義。”
她將酒杯推向溥青,“聽聞在太平鎮有一間客棧,婆婆能否走上一趟,看看那里有什么特別之處,能先后容留兩位夜主?”
“就連國師都沒有針對過那間客棧的掌柜。”溥青盯著夔姝,“你確定要這么做?就算抓了那人,也不保證他會有所忌憚。”
“沒關系,在國師眼里,那間客棧的掌柜只是個小人物,但我們正好可以拿來試一試,如果殺了那個掌柜,夜主到底會有什么反應。”
夔姝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
“他會來殺了你。”溥青沉聲道:“殺一個小角色,激怒一個瘋子,對你有什么好處?”
自從與夔姝合作以來。
溥青幾乎從未否定過夔姝的決斷。
但這一次,她認為夔姝有些偏激了。
就因為忌憚大離夜主,就要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式試探對方的弱點?
在溥青看來,此事極為不智。
如果夔姝真要這么做,倒不如請動三品無量出手,直接以實力鎮殺對方!
“婆婆,現在是他在針對我們,不是我們一定要針對他。”
“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夔姝冷冷道:“牧族如今已經弱成這副模樣,就算真給他們立國的機緣又能如何?一個名存實亡的大離屬國,天地氣數怎會認可它!?”
溥青臉色一變,沒再多說什么,“老身明日就去一趟太平鎮。”
“不必明日,即刻動身。”夔姝直接道:“就算我們不動手,以他如今四處樹敵的速度,遲早有人會盯上一切與他有關之人。”
她望向溥青道:“必須趕在那些人之前。”
溥青深深看了夔姝一眼,“如此倉促,你若是死了呢?”
“自有碧波宮弟子保護我的安全。”
夔姝淡淡道:“而且婆婆不要忘了,這里是帝京,有易司主在,誰有這么大的膽子來刺殺我?”
“老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