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牧族是國師一手安排的棋子,在他來看,扶植這種廢物一樣的部族,還要為此背負(fù)天下罵名,簡直得不償失。
反倒是夔族頗有幾分實力。
若能讓他們成為大離屬國,說不定未來真有成為自己左膀右臂的可能性。
至于夔族勢大,不如牧族更好掌控?
在沈儀眼里都是無所謂的旁枝末節(jié)。
蠻人生育艱難,所謂的貴族純血又分為多個部族,單獨一個部族擺在大離面前根本就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
“其實朕并不相信國師所說的天地氣數(shù)。”沈儀冷聲道:“但至今為止,國師都沒錯過一次,所以朕愿意聽從他的意見,扶植你們蠻人成為大離屬國。”
“陛下英明。”
夔師立刻低下頭。
沈儀充耳不聞,繼續(xù)道:“牧族朝貢一事的確不可更改,卻不代表朕身邊的位置也要讓給他們。”
他坐上皇位的這些年,對于許多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獨對這種事最為敏感。
因為他還記得趙相與尋安王是如何一步步把自己變成傀儡。
如果沒有國師相助,都不知這大離的皇位究竟該姓沈還是要姓趙!
“夔師認(rèn)為牧族會讓誰來頂替你的位置?”沈儀望向夔師冷聲問道。
夔師略一猶豫,接著道:“臣,不知。”
看出他是有所顧忌,而非真的不知道,沈儀直接道:“有朕在,除非你得罪了國師,其他人都威脅不到你,但說無妨!”
“……”
夔師默然半晌,最后輕嘆一聲,開口道:“應(yīng)該是牧族司祭,牧滄。”
“牧族司祭么?很好。”
沈儀聞言冷笑道:“你這個位置,他奪不走。”
說完這句話,沈儀便是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明日朕會讓他擺清自己的身份,既然想做大離屬國,那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恭送陛下。”
夔師沒再多言,彎腰恭送。
待到沈儀與那些宦官離去,夔師站起身來,臉上卻沒有任何得意之色。
反而有一絲疑惑。
“這位離皇,到底是真蠢,還是在裝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