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我這兄弟的傷勢一路打聽,無論是村民還是之前的那些大夫,都是說這‘仙音鎮’上的墨神醫遠近聞名,人稱‘不觸尸’,說是這人但凡還有性命在,被這墨神醫的手給摸著了,那就死不了了聽你說來,這墨神醫就是小神醫你的師傅?”
那伙計聞言連連擺手,說道:
“哎呦大爺,您叫我‘小神醫’可是折煞了我了我不過是墨神醫看鋪子的伙計,他老人家見我平時還算勤快,也就有空教我兩手,‘小神醫’什么的您在這說說還好,要出去一說,那可是要叫旁人笑掉旁人牙齒了”
“那這個卻不知墨神醫他老人家現在何處,能不呢勞駕給我這兄弟看一看,無論多少銀子我都拿得?!泵商爝呎f還朝著后堂各處瞧了瞧,只見這后堂擺設甚是普通,面積又不大,若刨去那大藥柜子和幾張病床不看,幾乎就和平常百姓人家沒什么兩樣。
那伙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大爺,您看這鋪子的擺設便應能猜到,我師傅絕不是好財之人,給人看病只收個維持生計的銀子,甚是遇到一些窮苦人家,還自掏腰包給人拿藥,他老人家古道熱腸,若見了這位小兄弟的痛苦表情,恐怕你攔著不讓治都不成呢”
兩人交談間,鐵風依舊shenyin不斷,臉上仿佛皺出了一萬條褶子。
那伙計頓了頓又道:“可惜今兒個您來得實在不巧師傅他老人家前些日子去臨鎮出診去了,估計最快也得過個五六日的才能返回來”
蒙天眉頭緊皺,卻聽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蒙大哥,你別著急,小弟我這嘶我這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鐵兄弟,你再忍著點,我會去找到墨神醫說明情況,盡快把他老人家請回來!”
蒙天轉頭又對那伙計問道:“不知墨神醫去了哪里,要怎么走?”
“師傅他老人家去了東邊約百里的云口鎮但是這一路上卻有不少崎嶇山路,車馬難行啊,要不我給他老人家寄封信,寫明這邊的情況便是了。”
蒙天搖了搖頭,掏出了一大錠銀子,說道:“寫信倒是不用,我自有方法,小兄弟,這些銀子你先拿著,若是能用什么藥能給我這兄弟緩解下,無論多少錢都用著,若是我鐵兄弟想吃什么喝什么,還勞煩你請人幫忙照顧下,到時若是這些銀子不夠,我回來再補?!?/p>
那伙計見這么一大錠銀子先是一愣:這么多銀子,恐怕買下這鋪子都夠了。
本想把這銀子退回,但也知這連帶傷疤的漢子是救人心切,若退了回去恐怕他難以安心,索性就先收下一邊,打定主意,等師傅回來了再說。
“大爺,我這后院有匹黃驃馬,雖不是什么千里良駒,但也能做些代步之用,我帶你去牽?!?/p>
“不必了,我兄弟這兩日還要拜托你了!”
蒙天言畢,一溜煙的不見了,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驚的那伙計狠狠的揉了兩下眼睛。
蒙天走后,那伙計見鐵風叫的痛苦,便去開了一劑止痛藥方,而鐵風飲下許久卻半點不見緩和,依舊疼的似乎腦仁都要炸裂了一般。
那伙計見狀又換了三個方子一一嘗試,卻依舊半點效果也沒有,只得暗嘆一口氣,卻不敢再給他服食其他藥方了。
直到次日,鐵風那劇烈的疼痛也半點沒見好,但畢竟過了這么久倒是適應了些許,不再那么哀嚎不止了,只是那毫無血色的面容,比那昏迷的幾日還要差上了許多。
那伙計見鐵風這般神色,不時的就過來和他聊兩句話,生怕他受不住這疼痛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來。
而鐵風此刻就算是個絕色天香的美人撲到了懷里,恐怕也是半點多余心思沒有,更何況這滿身草藥氣的伙計。是以答了上句沒下句,后來強打著精神認真的說了一句:你放心,小爺我兜里還有錢沒花完,絕對不會zisha的!
這才得以安靜。
安靜了半日,鐵風腦子里不住的想,自己在那蒼梧頂上究竟做了什么?
只記得那日使出一招星辰斷,似乎殺了許多人,卻連殺了誰,如何殺的完全都不記得了,最后能記得的一幕,就是周遭人一副見了鬼般的驚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