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劉伯溫入京,他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胡相,淮安府有急報!”
御史中丞陳寧拿著文書,腳步匆匆,剛到殿內就開始喊。
“何事?”
胡惟庸威嚴地問。
陳寧遞上文書,擦了擦額頭的汗,咒詛了下燥熱的天氣,然后說:“鹽徒謀逆,對淮安知府衙門、漕運公署動了手!揚言若不釋放鹽徒首領張三秀,就要暴亂運河,切斷南北漕運!”
胡惟庸看過文書,原本威嚴的嘴角透著笑:“鹽徒,呵呵,這群小賊也敢威脅朝廷漕運,當真是不知死活!就是借他們一百個膽,可敢對漕運船只下手?”
陳寧用手扇風,有些急切地說:“胡相啊,他們都已經對知府衙門、漕運公署下了手,用的還是火器!這群家伙,定是張士誠所部余孽,不可掉以輕心,若淮安府亂了,天下都將震動。”
胡惟庸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認真思量這件事的嚴重性。
陳寧的話并非沒有來由,朱元璋與張士誠爭奪天下時,吃了不少張士誠火器的虧,最后打平江城(蘇州)時集中了全部主力,硬生生打了十個月,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張士誠的軍隊裝備了不少火器。
老鹽徒頭子張士誠這才死了六年啊,這群人又開始折騰起來了?
火器嗎?
此事不容小覷。
華蓋殿。
戶部尚書顏希哲跪奏:“河間、開封、延安、北平諸州府,夏日遭遇蝗災。山西汾州又遇旱情,諸地減產,田賦能收。臣懇請陛下免其田賦。”
朱元璋威嚴地點了點頭,手中毛筆蘸了蘸墨水:“諸地遭災,朕心如焚。依你之言,免了這些地方百姓稅賦吧。命地方如實奏稟災情,若民無所食,當開倉放糧,救濟于民,做好撫恤,萬不可形成流民,餓殍于道!”
顏希哲謝恩:“陛下愛民如子,乃百姓之幸。”
朱元璋低頭,在奏疏上寫下幾個字,合上之后說:“都是朕的百姓,如何能不憐憫。既然你來了,這里還有一事需要戶部調濟。”
顏希哲小心地抬起頭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將奏疏放至一旁:“如今已是八月,河南、神武等衛軍士依舊缺乏過冬衣物,戶部當調撥棉衣等物兩萬套。”
“臣領旨。”
顏希哲沒有猶豫。
朱元璋抬了抬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