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抬手:“縣尊說是多少,就是多少!沒什么不合適!”
顧正臣微微點頭,追問:“劉縣丞,趙主簿,你們認為呢?”
劉伯欽、趙斗北只好點頭。
顧正臣安穩地坐著,看向衙役徐霖、韓強:“沒聾的話,就動手了?!?/p>
徐霖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目光時不時看向典史陳忠,這陳志可是你親侄子啊,確定要打?
可陳忠遲遲不發話,徐霖無奈,只好與韓強上前。
韓強拉開陳志的腰帶,然后將其摁倒在地。
不要誤會,不是耍流氓。
明代的杖刑,是需要脫褲子,露出來屁股直接往肉上打的。
這種操作有好處,想藏個護墊減少點傷害是不太可能了,另外,萬一打得嚴重,褲子質量不高,也可以避免血肉與褲子黏在一起……
陳志面色慘白,喊了起來:“叔啊,救我,救我!”
顧正臣看向陳忠,起身說:“原來是陳典史的侄子,陳典史,你可為他說情?”
陳忠恨恨地開口:“一切聽憑縣尊吩咐?!?/p>
顧正臣看向徐霖與韓強:“既然陳典史深明大義,你們還在等什么?動手吧!”
徐霖無奈,舉起齊眉的杖子,這棍子又名水火棍,取無情之意。
啪!
一棍子下去,陳志慘叫一聲,眼淚都掉下來了,喊道:“縣尊,縣尊饒命,我錯了,我知錯了?!?/p>
顧正臣不說話。
徐霖知道,這是縣尊與典史、主簿、縣丞的斗爭,陳志只不過是個被抓出來立威的棋子罷了。
衙役夾在中間,難做。
打重了吧,得罪典史。
打輕了吧,得罪知縣。
只能規規矩矩地動手,一下接一下。
陳志今年剛滿三十,平日里就坐在承發房里悠閑,哪里吃過這種痛,等打到二十杖的時候,人已經哭叫得不成樣子。
可任憑他如何喊,如何哀求,沒人發話,杖刑就不可能停。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