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卷宗,摘去官帽
張培、姚鎮跟了自己,顧正臣打心里高興。
這兩人軍伍出身,上過戰場,殺過人,能被選拔為沐英親衛,本身就明兩人是軍中精銳。雖有被監視之嫌,但在這個時代,有人能護自己安全,還有啥好埋怨的?
次日升堂。
徐霖、徐榮、徐光三人跪在堂下,一番交代。
顧正臣一拍驚堂木,冷冷地看著徐霖:“你本為縣衙班頭,離開縣衙之后竟伙同徐光、徐容欺壓良民,嚇詐田產,按大明律令,當不分首從一并充軍!”
徐霖面色慘白,連連叩頭:“縣太爺饒命。”
顧正臣冷笑一聲,起身走下堂:“想不充軍,你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戴罪立功。徐二牙一案時你在縣衙,若你不知情,本官不信。告訴本官是何人為徐光驗了假傷,又是何人偽造了卷宗!若你出面作證,指出主謀,本官可以考慮,以你嚇詐田產未遂減刑一等!”
徐霖抬起頭想看向別處,顧正臣斜跨一步擋住:“徐霖,你若不,本官不強求。徐光,你若出實情,也可減刑一等,徐容,你與他二人親密,想來也是個知情人。楊亮,將他們三人分別關押,給兩個時辰,先交代,誰減刑!誰不交代,誰充軍,不準他們喧嘩串供,拉下去!”
“縣太爺……”
徐霖等人哀求,卻無濟于事。
顧正臣轉頭看向擦冷汗的趙斗北,威嚴地:“趙主簿,今兒氣不算熱,如此大汗淋漓,該不會是體虛所致吧?”
趙斗北苦澀地笑著搪塞兩句,隨后借口不舒服離開。
顧正臣沒退堂,而是干等。
徐霖、徐光、徐容三人都是人物,徐霖在縣衙不過是個班頭,根本無法左右傷情勘驗,更沒有能量改寫供詞卷宗,徐二牙案背后,一定是縣衙里的某個人授意所為。
是誰,不急。
獄房外,趙斗北匆匆而至,卻被獄頭王仁給攔了下來。
趙斗北鎮定下來,對王仁嚴肅地:“我奉縣尊命,監督徐霖三人,避免其串供,開門!”
王仁搖頭拒絕:“縣尊交代過,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獄房。”
“放肆!我是縣衙主簿!”
趙斗北厲聲喊道。
王仁伸出手作揖:“縣尊交代過,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獄房。”
趙斗北有些著急,看了看獄房:“王仁,你若現在打開,我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你應該清楚,沒有典史,主簿兼管獄房!你敢違背長官之命?”
王仁笑呵呵地看著趙斗北,繼續重復:“縣尊交代過,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獄房。”
趙斗北瞪著始終一句話的王仁,憤怒不已,目光掃向王仁腰間,看著那一串鑰匙,咬牙:“我主獄房,拿走鑰匙你有何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