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
緊閉的木質房門,上了年頭,輕輕用手一扒,都能輕松弄下一塊木皮。
外頭烈日灼灼正午時分,透不進一絲陽光,床上躺著的那人出氣多進氣少。
目光呆滯,看向房梁位置,枯白頭發打結到一起,剩一口氣硬生生吊著。
門外有沉重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咯吱!”一縷陽光從小小的縫隙中忽然跑進來,點燃了她內心的一絲希望,照不明面前的一片漆黑。
她撐起身子靠在床架上,他一向最愛摸她的秀發,枯瘦如柴的手,梳理打結的頭發。
起皮的嘴角揚氣一絲苦笑,會是他嗎?
小小的屋里,瞬間烏泱泱的擠滿了人。
模糊糊的人影里,沒有她想找的人,也不似平日里送飯嬤嬤的腳步聲。
那雙干瘦病態的手,緊緊捏住薄薄的布被,似想到什么,呆滯的眼神立馬驚恐萬分。
沒想到他們竟連最后這一點時間都等不及了。
耳邊響起一道刺耳的女聲,“溪夫人,爾等來送你上路了!”
跟在后面的人,將一杯毒酒奉上。
不!她還不能死!她拼命搖頭。
領頭那人沒耐性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幾人上前摁住她。
身影快速靠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青色模糊的常服下有一塊刺眼紅色吊墜。
那人捏住下巴,正要將酒往她灌去。
四肢已動彈不得,胡亂用頭部撞去。
酒杯滾落在地,碎成四五片。
酒水撒出弄濕,壓著強烈不滿,冷笑說道:“嘖,晦氣!要不是上頭吩咐給你留幾分體面。”
不然抽回的巴掌,就要往她臉上印去。
她得了緩氣的機會,呼喊著“救命!救命!沈硯之!”,可那孱弱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屋子外。
“看來是速戰速決不了了,重新備。”領頭不緊不慢向旁人說道。
“溪夫人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會來救你的,況且他這些天從未來瞧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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