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牧,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白巧巧在屋里收拾,見李牧抱著一個花盆進來,認出是李知恩鼓搗的花盆,道:“夫君,怎么把知恩的花盆抱進來了?這是臘梅盆景,不怕凍,用不著拿屋里來。”
“夫人,現在種的已經不是什么盆景了。”李牧拉過白巧巧的手,指著花盆道:“夫人,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莫過于你。你一定要幫我看好了這個花盆,千萬不能讓人偷了去。”
“啊?”白巧巧看了看花盆,再看看李牧,抬手在他的額頭上試了一下,道:“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又頭疼了?怎么說起胡話了?”
“夫人,我沒有說胡話,以后你就知道了。”忽然李牧停頓了一下,他剛想起來,還沒想好解釋這個土豆來歷的說辭,想了一下,道:“娘子,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巧巧眨巴一下眼睛,配合問道:“是什么呀?”
李牧慢慢撥開表土,給白巧巧看了一眼土豆,旋即馬上又把土蓋上了,道:“這個叫做土豆,乃是我從一個大食人手中購得。他跟我說,這個土豆的果子特別的好吃,隨便種下去,就能長出來……”李牧比劃了一個籃球的大小,道:“……能長出這么大一個果子,味美甘甜,男人吃了漲力氣,女人吃了駐容顏,難得的大補啊!大唐還沒人吃過呢,我把它種出來,咱倆就是第一個吃的!”
白巧巧聽得一愣一愣的,擔憂道:“夫君,你不會是被騙了吧?”白巧巧也學著李牧的樣子比劃了一下,道:“哪有這么大的果子啊?”
“不能不能。”李牧一本正經道:“我看那個大食人,相貌言談不似奸詐之人。你夫君我這么聰明,誰能騙的了我?放心吧,肯定能種出來!人與人之間難道就沒有信任了嗎?我相信他不會騙我的。”
“哦……”李牧這么說了,白巧巧也只好相信,隨口問道:“夫君,你花了多少錢呀?”
“不多,一千貫。”
“一千貫?!”白巧巧失聲叫了一聲,李知恩刷完牙從外面回來,聽到白巧巧的聲音,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問道:“怎么了怎么了?”
白巧巧哭笑不得,道:“夫君花一千貫買了一個……”
“土豆。”李牧幫她補充道。
白巧巧徹底無語了,指了指花盆,道:“你自己看吧。”
李知恩湊過去,輕輕拂去表土,用手按了一下土豆,硬硬的,她雖然見識算多的。但是哪里見過這種東西,皺眉道:“主人,這個就是你說的仙果啊,看起來不像多好吃啊?”
“你懂什么!”李牧神神叨叨地說道:“這個是種子,種出來的才是仙果,這么大!”
他又比劃了一下,李知恩卻根本不信,但是為了哄他,順著他的意思,道:“好好好,主人說的都對。”
白巧巧也拿他沒轍,讓李知恩把花盆搬到一邊去,親手幫李牧寬衣,伺候他上床休息。李牧一夜沒合眼,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
白巧巧對李知恩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倆人退出了屋外。
李知恩憂心忡忡道:“夫人啊,我覺得主人好像有點……你還記得上次他在房頂上跌落的事情嗎?你說,主人會不會有什么病癥啊,若是……”她指了指頭,道:“若是這里的毛病,那可怎么辦啊?”
白巧巧也是愁眉不展,道:“本來我還沒往這方面想,但是聽你這么一說,我也開始擔心起來了。自打夫君運糧被俘虜,再到他回來之后,便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我的態度也與之前不同了,我只顧著高興,卻忽略了夫君的身體。雖然袁道長說,夫君這是開啟了宿慧,但袁道長卻沒說宿慧對夫君有沒有損傷。若真的傷了腦袋,可如何是好啊?”
李知恩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夫人,昨日我去采買,聽說孫真人來到長安了。不如咱們去請孫真人吧,孫真人醫術無雙,如果夫君身體有恙,孫真人肯定能看出來!”
白巧巧自無不允,她還要守著李牧,便讓白巧巧去請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