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猛點頭,大氣也不敢喘。
魏征皺眉看了看她,奇怪道:“珍珠,你為何如此?我平日里也沒苛責過你,為什么這么懼怕?”
珍珠結結巴巴道:“怕、怕老爺罰跪?!?/p>
原來如此。
魏征歉然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罷了,我也不解釋了,你跟瓔珞說一聲,好好休養吧?!?/p>
說完,魏征走了。
珍珠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瞄著魏征走遠了,趕緊跑進了屋里。
“小姐,你剛剛看到沒,可嚇死我了。我以為老爺發現了呢!”
“看你那點膽子?!蔽涵嬬髲恼渲閼牙飱Z過包袱,皺眉道:“怎么就這么點兒啊,也就夠兩頓。今天晚上一頓,明天早上一頓,中午就沒得吃了。”
原來這包袱里是吃的,魏瓔珞打算離家出走,讓珍珠去偷點吃的預備著。
珍珠苦著臉道:“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府里。一頓頂一頓的,哪有多余的。這是準備今晚上吃的,我全都拿來了。小姐,咱們要走趕緊走吧,我怕等會吃飯的時候,咱們就露餡了?!?/p>
“當然要走!”魏瓔珞把包袱還給珍珠,讓她背好。自己也背上了一個包袱,這是她收拾的換洗衣裳。收拾完畢,倆人從屋里出來,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后門。
雖然魏瓔珞還有點一瘸一拐的,但因魏府加起來也沒幾個人,后門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除了魏征那匹拉車的老馬之外,沒人發現小姐帶著丫鬟離家出走了。
魏征回到前屋,眼皮一直的跳。抬頭看了眼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便對妻子裴氏道:“這天馬上就黑了,咱們吃飯吧,不然又要點燈?!?/p>
裴氏點點頭,起身去廚房了。這時魏府的老門房進來了,道:“老爺,盧御史家里來人,說有要事要跟老爺說。”
“要事?”魏征暗道果然出事了,李牧這小子,還當真是報仇不過夜。
“你讓他進來?!?/p>
老門房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一個家丁模樣的小廝進來了,向魏征行禮之后,呈上了一封信。
魏征把信拆開,字跡潦草不堪,他是見過盧智林的字的,雖然不能說是好,但也非常工整,如此潦草,想必寫信之人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必定是情緒非常激動。
魏征仔細辨認,苦笑了起來。
這個李牧,還當真干出了潑糞的事情。
也是,他哪里在乎什么斯文。
盧智林在信中說,明日要聯合所有御史彈劾李牧。請魏征一定要仗義執言,意思魏征是明白了。但是這件事,他卻不能隨便答應。
如今潑糞的人沒有抓到,李牧大可以不承認,你拿他也沒辦法。以他的辯才,隨便說幾句,可就成了誣告。到時候他反咬一口,盧智林可就要交代了。
李牧的厲害,魏征是領教過的。沒理尚能辯得三分,你誣告他,豈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想到這兒,魏征緩緩開口,對面前的家丁,道:“回去告訴你家老爺,信我看過了,但是……”
話剛說一半,只見裴氏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魏征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個穩重的人,能讓她如此驚慌,難道……
“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