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如同冰水當頭澆下,賀蘭山登時清醒過來,茫然無措地解釋道:“王爺,我……是無心的。”
聞于野半晌不語,賀蘭山委屈地紅了眼眶,低低道:“我知錯了,以后不敢了。”
不知為何,他這樣一道歉,聞于野卻仿佛更不悅了。他掐住賀蘭山的腰,力道再也沒有放輕。
這一夜賀蘭山昏昏沉沉,幾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在次日晌午悠悠醒轉,內室里只剩了他一個。
床邊放著新衣服,賀蘭山發覺身上已經被擦洗干凈,猜測大概是聞于野讓洛小頭來過。
賀蘭山下床穿衣,只覺渾身酸痛不已,尤其是那被聞于野掐了一夜的腰,仿佛一個不留神就要斷了。
雖然身上痛,但賀蘭山甘之如飴。他把手輕輕擱在小腹上,嘴角微微揚起,心頭醞釀出一點甜蜜的期待,期待這里能夠到來一個屬于他和聞于野的小生命。
歡喜之余,賀蘭山沒有忘記他的本職工作,他一步三挪地回屋后馬上開始認真記錄需要他回報的內容,譬如攝政王身上有無皮膚疾病、身體缺陷,以及時間長短、能力如何等等。
他正認真寫著,洛小頭忽然進來了,臉上沒來由一副懊喪的表情。
賀蘭山百忙中抬眼一瞥,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洛小頭看看他,見賀蘭山臉上還殘存著一夜旖旎韻事之后特有的滋潤,眼尾潮紅、青絲凌亂,尤其是眉心那顆淺淡的痣,已然紅得像一顆飽滿的櫻桃。
洛小頭一時難以啟齒,躊躇半晌方垂頭喪氣道:“哎,真不知如何對你開口……方才我聽見王爺和隨從說話,他說,他絕對不會讓你做他的側室。”
試婚后第2天
洛小頭說完,惴惴地抬眼覷著賀蘭山的神色。
賀蘭山的心驟然沉到了底。他先是無措地低下頭,復又抬起,不死心道:“你聽見他說原因了嗎?是我昨夜做錯了什么,還是……還是他不喜歡我?”
洛小頭搖頭道:“王爺沒說原因。”
他說著有些猶豫,欲言又止似的。賀蘭山看出他還有話想說,苦笑道:“你且說吧。”
洛小頭嘆了口氣,道:“我還聽見,寧興之所以會被安排到你身邊,原來也是王爺的吩咐。”
賀蘭山睫毛一顫,目光怔忡,片刻道:“為何?”
洛小頭道:“當時王爺的隨從說,‘王爺將寧興安排過去,是為了監視賀蘭山嗎’,王爺并未否認。后來我聽得心驚肉跳,就趕緊走了,他們再說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賀蘭山聽罷,用兩側的牙死死咬住自己的舌頭,極力忍耐著眼中的淚水。可悲的是,他卻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值得聞于野如此費心提防。
……莫非是因為當初的婚約?隴西郡公被下獄之后,聞家也險些因為兩家的婚約而受到牽連。所幸他們快刀斬亂麻,立刻退婚撇清關系,這才保得一家老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