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敕戎略微驚訝,道:“你認(rèn)得我?”
賀蘭山道:“未曾有幸得見,但聽聞鮮卑拓跋部有位王子自小在太后身邊長(zhǎng)大,如今統(tǒng)領(lǐng)京中左驍衛(wèi),是為大將軍。”
拓跋敕戎微笑道:“不錯(cuò),我父正是都泰可汗。以你的見識(shí),想必也不是普通百姓吧。”
賀蘭山道:“小的是十六王的書童,賀蘭山。”
拓跋敕戎眸光一閃,道:“十六王……啊,原來如此。”
賀蘭山走后,拓跋敕戎起身走向街拐角停著的馬車,二話不說鉆了進(jìn)去。
他坐在聞?dòng)谝吧磉叄Φ溃骸拔业滥銥楹巫屲嚪蚪o我送錢過來,讓我出面幫那人解圍,原來不是路見不平,而是英雄救美。哈哈哈,不成想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攝政王,也有如此細(xì)膩心腸,當(dāng)真叫人唏噓啊。”
試婚后第6天
聞?dòng)谝稗D(zhuǎn)著拇指上的黑玉扳指,道:“舉手之勞,竟被你解讀出這么多含義來,往后我可不敢再隨便幫人了。”
拓跋敕戎道:“這可不是我胡亂揣測(cè),他說他是十六王的書童,我就猜到了,大婚前的試婚,就是他去的吧。否則,若是個(gè)不相干的陌路人,你直接叫自己的車夫出面就是,何必還要拐個(gè)彎?無非是不想讓他認(rèn)出你的車夫,從而得知是你幫了他罷了。”
聞?dòng)谝安徽f話了。
拓跋敕戎笑著搖頭,道:“京中風(fēng)傳十六王逃婚,是為著他的心上人,都道你堂堂一位攝政王,究竟是敗給了什么樣的人物,連我也不由得為你扼腕嘆息。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必了。”說到這,他覷著聞?dòng)谝暗纳裆溃骸翱傻降滓彩侨绱藗伱娴氖拢憧雌饋碓趺春孟駵啿辉谝馑频摹!?/p>
聞?dòng)谝拜p嗤,道:“到底不曾正式成婚,我再如何傷顏面,也不及天子半分。與人私奔的,可是他的孩子。”
夜色烏黑如墨,馬車中昏暗,僅靠?jī)芍灎T發(fā)出幽微的光線。拓跋敕戎的聲音也不由得低了下來,道:“是啊,皇上一向?qū)檺凼酰蛇@一回……他怕是王位不保了。”
聞?dòng)谝暗溃骸昂沃雇跷弧;噬犀F(xiàn)在是年老心軟了,若是這件事早發(fā)生幾年,十六王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拓跋敕戎略一思索,道:“那么,既然十六王與你的婚事不成,皇上可有另指一位宗親許配給你嗎?”
聞?dòng)谝八剖峭嫘Φ溃骸澳憧雌饋矸路鹣M绱怂频模墒羌刀柿耍空f來你我同歲,垂髫相識(shí),而今已有二十載。我雖未成婚,婚約卻是一個(gè)接一個(gè),而你始終無人問津。不如與我透露一句實(shí)話,我去替你向皇上求個(gè)恩典。”
拓跋敕戎倏而一手按在聞?dòng)谝暗男”凵希裆诨璋档墓饩€里曖昧不明。他定定道:“王爺當(dāng)真愿意為我求個(gè)恩典?”
聞?dòng)谝靶念^突地一跳,只聽拓跋敕戎繼續(xù)說道:“那么,我想求皇上,把賀蘭山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