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小廝打了個哆嗦,趕緊跪下,“鳴侍衛,表少爺說王爺今日有些咳嗽,叫送枇杷膏過來。”
那侍衛抽出腰間佩劍,架在其中一小廝頸側,“當真?”
“當當真。”小廝胳膊發著抖。
幕帷掀開,里面走出一華服男子,如高山降臨,瞬間籠下一片陰影。
正是攝政王,年牧歸。
小廝認命地垂下頭。
完了。
“表少爺?”年牧歸垂著眼睫,緩緩開口。
小廝趕緊抬頭,“是表表少爺?!?/p>
“好大的膽子!”鳴侍衛往下壓了壓劍刃。
廳內落針可聞。
半晌,年牧歸擺擺手,“出去吧,每人領十個板子,鳴珂,你進來。”
“是?!兵Q珂收劍跟了進去。
兩小廝急忙謝恩,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門。
好似又逃過一劫。
呼。
時下正值酷暑,內室卻沒有用冰,只在桌上擺了幾塊白玉玩意兒。
年牧歸一身玄黑色錦袍,xiong口用金線繡了一條猙獰的龍,手里捻著串佛珠,佛珠上明棕色的穗子垂在膝蓋上。
面前的長桌上攤開了一幅畫,上面是個少年。
鳴珂站在下首,沉默地盯著那幅畫,汗珠從頸后悄悄滴落,滑進緊窄的衣領。
年牧歸不說話,鳴珂也不說話。
良久,年牧歸嘴角翹了翹,抬手碰了碰那幅畫,佛珠在畫上少年的嘴唇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