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妤突然笑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冷著一張臉開始洗壺。
結果剛燒了沒幾分鐘,燒水壺的燈便暗了下去。
周錦川皺著眉頭,端著燒水壺仔細查看。
江清妤沒了看戲的想法,嘆息道:“這個燒水壺接觸不良,你得一直按著插頭,不然它會松。”
周錦川的手定在了空中。
江清妤說完心中又是一陣心酸。
“周錦川,這五年,你連一口熱水都沒喝過嗎?”
周錦川放下了手中的燒水壺,整個人藏在廚房暖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冷清。
“我一閑下來就會想到你,所以,只好讓自己多多忙起來。”
周錦川十分冷靜地剖析著自己的心,就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但是總會有閑下來的時候,于是我不可避免地就會想起當時的我和你。”
“那個時候,其實我一直心里隱約的,是在埋怨你。”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孩子嗎?”
周錦川突然直直地看向江清妤,眼里流露出無盡的絕望來。
江清妤一愣,心中緊跟著泛起悲傷。
“我記得。”江清妤聲音跟著低沉起來,“我們結婚沒多久,就有了第一個孩子。因為我的疏忽,我們永遠地失去了他。”
周錦川緊接著說道:“是啊,當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徹底地瘋了。”
“我埋怨你心里只有工作,我埋怨你不在乎我們的家,我更埋怨你沒了孩子之后,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去上班。”
“我總在想,你不在乎這個孩子,那你到底在乎我嗎?”
周錦川的聲音突然哽咽起來。
江清妤的呼吸都跟著暫停,她紅著眼睛,看向對方。
“你愛我嗎?你到底愛我嗎?”
周錦川搖了搖頭,苦澀地說:“我完全看不出來。我只看見你很快離開律所,然后去了法院,步步高升。”
“身邊的人見了你,都要喊你一句。江大法官。”
“于是我猜測,你應該是不愛我的。所以,我開始害怕面對你的眼睛。”
周錦川的情緒猛地失控,他低下頭來,透明的眼淚直接滴在地板上。
江清妤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這一刻,她只能偏過頭去,努力忍住眼淚。
“我之所以會特別在意那個女人,也僅僅是因為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