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無所謂的猜測。”蕭晗的聲音在她背后揚起,她明明想朝前走著的,但是卻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腳步。
“我仔細的查過徐家,徐家當(dāng)年觸怒了太祖,代代為奴,如今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地方去了,想必這種秘方已經(jīng)流失。剩下的柒月大師……我查了跟她私交比較好的幾個人,除了幾個隱士,當(dāng)朝的兩個大臣、韓國公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名叫云夢初的女子。”
徐家……
云夢初想著站在門外的徐家后人徐云,心中忽然涌起了陣陣的悲涼。
“我想了許久,那幾位隱士跟大臣甚至韓國公,都不太可能伸手向柒月大師要這些易容膏,剩下的就只有云夢初一個女子。云夢初是一個住在王府的表小姐,算得上無依無靠,說出不受寵這種話也是很有可能的,我后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你跟云夢初的樣子,發(fā)覺你們的背影真的很像。雖然你是她的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想聽你親口說,你是不是她?”
云夢初稍稍側(cè)頭,看著蕭晗,忽然從他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希冀,一種,仿佛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
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蕭晗這么在意她的事情她的身份,就連去南方都不忘記打聽她的事情,還讓人仔細的調(diào)查了有可能推測出她身份的事件。
如此用心。如此表情……
她真的不明白,這些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蕭晗顯然是對他有了一些感情,恐怕是真的想要娶她,不希望她是云夢初。
只是可惜……
“你認為是就是,你認為不是就不是。”她最終沒有堅決否定蕭晗的話,只是這么淡淡的對他說著。
蕭晗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她。
忽然覺得。有些事情,真的還是不知道答案比較好。
她的年齡也快要到了,母親在前段日子問過他有沒有想要娶的女孩子,問他想娶什么樣子的女孩子,他第一個就想起了曾經(jīng)的景言。
他其實一直沒有忘記過景言,甚至在南邊的時候,還常常會想起跟她有關(guān)的事情,所以在聽說了易容膏的事情之后,才會立刻去查這件事情,但是查到的結(jié)果。讓他的心涼了許久。
他那個時候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知道幾個月前。母親向他提出這個問題,他猶豫了許久,決定來找景言。
長這么大,他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如此有興趣。看到了父母之間的事情,他深深地覺得,娶妻還是娶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比較好。
而景言就是他喜歡的人。
為了這點,他來找景言,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是云夢初。他一定要逼問出她的真實身份,之后讓母親上門提親,哪怕她真的是商賈之女也好。他也要求母親上門提親。
但是唯有云夢初不行。
長到這么大,又在軍中歷練了幾年,他懂得了許多的事理。
其實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云夢初是無辜的,她只是一個孩子……
但是母債女償。
當(dāng)年的事情跟云夢初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母親這一生的不幸,畢竟是她的母親造成的。
他一向是個孝順的人,母親討厭云夢初,他自然對云夢初不會有什么好感,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景言跟云夢初是同一個人。
但是他們現(xiàn)在,似乎的確是同一個人。
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被擺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