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顧澤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他冷笑一聲:“那個時候你在干什么?你他媽在顧家當個逍遙快活的少爺,衣食無憂,管別人的媽叫媽,哪里還記得自己的親媽啊?”
顧澤喉結一動,手指瞬間收緊,鋒利的指甲劃破手掌心的嫩肉,留下了長長的痕跡。
“你們顧家就沒一個好東西!當年顧恒楠把我姐騙的團團轉,我姐拼了命生了你,沒想到是生了個白眼狼!”蘇權駿xiong膛上下劇烈起伏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根本就不配管她叫媽,根本就不配來看她祭拜她!”
我只相信你說的
門被蘇權駿用力的關上,力道之大,震得仿佛整棟樓都在顫。
顧澤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fā)。
垂在身側的雙手手指緊縮,指甲不停地劃著手掌心的傷口,感受到一絲溫熱冒了出來,他才緩緩地回過了神,看向了自己的手。
“滴答——”
鮮血沿著指縫滑落,滴在地上。
凌承軒心里一緊,強烈的痛意從心底一涌而上,迅速蔓延,席卷腦海。
他一把抓住了顧澤的手腕,攬過顧澤纖細的腰身,將顧澤整個人圈在了懷里。
顧澤身體一僵,狹長的丹鳳眼中水汽升騰,藏著內里濃濃的疲憊,卻也濡shi了他的眼睛。
他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緊握成拳的雙手緩緩松開,用力的抓著凌承軒的衣服,掌心的鮮血在凌承軒的白襯衫上留下了刺目的猩紅。
緩緩地彎下了腰,靠著凌承軒的肩頭,顧澤喃喃道:“承軒……”
“嗯,我在。”凌承軒收緊雙臂,把顧澤抱得更緊了。
冗長的沉默,直到輕微的腳步聲和言談聲響起,直到頭頂?shù)哪潜K聲控燈又開始忽明忽暗,顧澤才直起身子,抬起了頭。
凌承軒蒼白如紙的面色讓他的心忽的一揪:“承軒,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們先回去吧。”凌承軒眸光一閃,避開話鋒,伸手摸了下顧澤的腦袋。
顧澤蹙起眉頭,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的雙手緊緊地抱著凌承軒的手臂,指甲掐的凌承軒手臂生疼。
心底狠狠一痛,凌承軒蜷了蜷手指,手掌覆上了顧澤冰涼徹骨的手背。
……
凌越國際酒店。
顧澤躺在床上,看著凌承軒給自己處理掌心上的傷口,嘴唇嗡動,徐徐問道:“你什么都不問嗎?”
凌承軒頭都沒抬,視線定格在顧澤的手上,神情專注:“顧總有什么話想說嗎?”
“我要是說,事情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你信嗎?”顧澤聲音壓低了一些,語氣被輕微的鼻音壓著,讓人聽不出他說這話時是個什么情緒。
凌承軒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容平靜的顧澤,沒有什么猶豫,當即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嗯,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