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摔倒,不破尚嘴角抽了抽,“太沒用了吧!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伊克莉絲慢慢抬起頭,拍了拍臉上的土,要不是他慌里慌張拽著她跑,她又怎么會摔倒。
少女還在不緊不慢地整理衣物,就在那只怪物沖上來的瞬間,不破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頭,卻聽到一聲巨響,好半天后身上也沒有疼痛感,他剛想戰戰兢兢睜開眼,卻被伊克莉絲一把按住后腦勺,整張臉撲到地上,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幾條比成年男人還要粗壯的樹枝橫在少女身前,怪物的爪子被樹枝擋住,正發出嗚嗚嗷嗷的叫聲,卻怎么也不能靠近。
“你,你……”不破尚被迫吃土,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總感覺身上壓著什么重物讓他動彈不得。
“安靜點?!币量死蚪z擋在他面前,在來之前五條悟特意叮囑過她,哪怕委托人很礙事也不能做掉對方,其實她并不明白為什么五條悟會這樣囑咐,但或許她只要照做就是,畢竟狗卷棘看起來很尊敬那個人,她只能選擇不和他起沖突。而且那只咒靈的智商似乎不是很低,哪怕他的等級評定只是二級。
對方也察覺到了她有能力,卻絲毫沒在怕的,他發出奇怪的笑聲,扒著樹枝的手指翹了起來,拍打著毫無規律的節奏,聽著那聲音,少女的表情明顯一愣,隨即身體不由自主僵在原地,那只手輕而易舉推開擋住他的樹枝,一把拽住少女的頭發,像拎起兔子似的將她拎了起來。
原來這怪物有這樣的能力,難怪明明只是個二級卻一直祓除不了。
伊克莉絲試著勾了一下手指,發現自己幾乎操縱不了四肢,而對方對被植物們按在地上不破尚完全沒有興趣,他四處嗅著她身上的香味,隨即露出歡快驚喜的神色,他張開血盆大口,剛要咬上她的脖頸,一根樹枝卻飛快插在他的齒間,生生將少女的脖子隔開,但即便如此,她白嫩的脖子上也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咒靈發出一聲咆哮,尖牙深深沒入植物,他的大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惡狠狠盯著她,一副恨不得馬上將她拆吃入腹的樣子。
真是麻煩啊……
伊克莉絲聽著樹枝被啃咬的聲音忍不住想著,這群家伙總是逮著機會就想吃她,早知道她應該把不破尚先推過去,還是得讓托普把家里的事快點處理好回到她身邊……沒有那株植物,她想要操縱大家還是稍微有點費勁,尤其自己身體狀況不佳的時候,上一次這樣做還是因為她滿腦子只想著怎么護住狗卷棘,如果對上別人,她是真沒那個心情……
她的耳旁還響著咯吱咯吱的聲音,或許等咒靈啃斷這根樹杈,下一個被咬斷的就是她的脖子。然而少女的意識是操控植物的重要因素之一,此刻的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附近的樹枝細微顫抖著,試圖卷住怪物的身子,讓他遠離少女。
“玉犬!”
就在這時,一只黑色的大狗從一旁猛地竄出,一口咬住咒靈的手臂甩向高空,伏黑惠的身影隨即出現,他將少女的身子扶穩,面色凝重地看著伊克莉絲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嘴巴張了張,有些欲言又止。
“既然打不過,為什么不求救?”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手絹,按在她的傷口上。
“求救?”這倒是個新鮮的詞匯,她從未考慮過向任何人類求救,在她的意識里能幫助她的只有植物。
那只怪物在被玉犬甩開后身影飛快消失,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變弱,伏黑惠瞥了一眼咒靈逃走的方向,回頭問那個金發少年。
“你還能動嗎?都說了不是什么值得圍觀的事,你們好奇心怎么總是這么強?!?/p>
不破尚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夠移動了,他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站了起來,一邊擦臉一邊皺眉說道:“這樣對待一個藝人的臉我可是能投訴你的!信不信我告到你傾家蕩產啊?!鳖D了頓,他又躊躇著問:“還有,那是什么東西?我媽是因為看到那個東西才叫你們過來的嗎?喂,那個是不是吃人啊,我看到那東西想咬她……”
伊克莉絲推開伏黑惠,她隨意走到一棵樹前,從它的身上獲取了一顆果實,調整好毒素后她來到不破尚的面前,“張嘴。”
“???你在說什么……”
那顆果子不由分說被強行塞進嘴里,不破尚嗆咳兩聲,只感覺有什么甜絲絲的東西滑入喉嚨,下一秒他便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伏黑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怔了半天,忽然間問道:“你給他吃了什么?”
“沒什么,你不需要知道。”
“不,等一下,你以前……是不是給我吃過同樣的東西?!奔词褂洃浐苣:诨菀老∮浀米约汉孟褚步洑v過相同的事,而且他還記得對方吻過自己……一想到這件事,他的耳根就有點燙。
“你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回來?!?/p>
伊克莉絲瞥了他一眼沒回答,她不喜歡說謊,也不想解釋這樣的問題,所以說她是真不想和伏黑惠相處,按著傷口,她往一旁的樹林中走去,受了傷總得先恢復吧。
“喂,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一個人亂跑。”
伏黑惠想要跟上她,但看著不破尚還倒在地上,他踟躕了一下,還是把少年抗起,追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