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身體逐漸被樹葉擋住,迷迷糊糊的時候意識逐漸有些飛離。
就在這時,她突然間感受到一片刺骨的寒意,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近在咫尺的樹林里凝視著她,那種寒冷讓少女立刻褪去睡意,伊克莉絲猛地睜開眼,抬眸望向四周。
“有誰在嗎?”她不太確定地問。
「怎么了,椛,你在找什么嗎?」
“好像有人。”伊克莉絲輕聲說著,她飛快走下大樹,東張西望。
「誒?是那個人類吧?!?/p>
樹木們很快發現了一個站在樹后的身影,但那個年輕的人類大家都見過好多次,并沒有誰會特別在意他的存在。
“……虎杖同學?”伊克莉絲皺眉辨認著來人,雖然對方身上穿著她剛剛看到過的簡單t恤,卻讓她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原本的洋甘菊香味此刻蕩然無存,“……不對,你是誰?”
伊克莉絲盯著對方許久,只覺得有一股她形容不出來的惡臭圍繞在那個人影的身側,但那身形又很像她幾個小時前才見過的虎杖悠仁,她不太確定猶豫著再次發問:“是虎杖同學嗎?”
隨著一聲輕蔑地笑,對方的身影幾乎瞬移一般飛速來到她的眼前,那是張對她來說算不得陌生的臉,此刻卻全然沒有平日里那種溫和開朗,那人的手臂伸展開,只是一拳便將她撞飛,看著那道身影飛出去數米遠,才冷哼道:“五條悟那家伙還真是找來了不得了的東西,怎么,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卻沒能得到任何回答,接連撞斷著樹枝最后總算被植物的枝葉纏繞著攔下的少女蜷縮在樹下,感受著身體上的麻木,卻依舊沒什么表情。她慢慢爬起來,靠著樹干輕輕喘了一口氣,她緩緩撫上xiong口,好像肋骨斷了幾根,腳也有點不聽使喚,手臂也歪曲成了奇怪的形狀。
但是這個味道,和白天五條悟喂給托普的那根手指很接近,只不過濃厚許多。說起來她依稀有那么點印象,花御曾經跟她說過有一只很強的特級咒靈被分散了靈魂封印著,被封印物就是手指,現在看這個情況,他被解封了?伊克莉絲試著站起,但無法完全控制住四肢,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也愈發不順暢,而耳邊傳來植物們的急促呼喚讓她感到一陣焦躁,她勾動手指,慢慢操縱起植物。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黑暗中逐漸爬來的植物纏繞在她的腳踝上,一圈一圈圍著少女的身體,依靠著植物的力量,她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
那道身影揣著手,緩步向她所在的方向亦步亦趨地走來。即使途中被一些植物攻擊,卻也只是他彈指一揮便輕松解決。
這家伙……好強啊。伊克莉絲捂著xiong口,她微張開口,讓嘴里的血流到地上,增強著自己對植物們的操控度。
那道身影只是幾步便再次來到她的面前,少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對方臉上的不悅。她改變了植物的成分,讓枝條變得像針一般纖細又堅硬,落下的葉子般猛地刺向對方。那人只是隨手彈開那些樹葉,但隨之而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傳來強烈腫脹痛麻的感覺,他微微勾起一個笑,依舊十足嘲諷,“別掙扎了,老實點還能讓你死的快點?!?/p>
對方似乎想再次伸手過來,但他幾乎無法完好地控制手臂擺動,甚至于整個身體都麻痹著,他像是覺得有趣一般開了口:“這次的看來并不只會坐以待斃,不過吃了我的手指倒要和你好好討回來?!?/p>
伊克莉絲咳了幾聲,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少許,她現在只感覺到背脊一片寒意,那種想要逃的沖動非常強烈,她深知眼前這個人不可能讓她那么順利的離開,因為托普吃了他的手指所以他這是來尋仇了?果然自己的身體被外人吃掉多少還是會有感覺的,只不過這個咒靈的樣子長得和虎杖真像啊……
說起來,他叫什么來著?花御之前告訴過她,但當時因為這件事跟她完全無關,所以她的印象并不深刻,記憶也不會留存在腦海里太久……
伊克莉絲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想起他的名字,她敲了一下頭,果然還是先不管這些了!逃走之后再考慮問五條悟好了。
就在她操控植物在自己面前做出屏障時,對方身上的麻痹似乎消退了不少,即便將劇毒更改在植物的表面和內里,但她也不曾想過會有人能這么快擺脫植物毒性帶來的損傷,看著再次沖上來的男人,身體還沒恢復的她只能暫時讓植物們抵抗著。
對方似乎并不打算讓她全身而退,即使動作因為中毒遲鈍了不少,對她來說卻依然可以用身手敏捷來形容,她努力用植物抵擋著傷害,看著被擊碎落在一地的樹干枝葉,伊克莉絲的臉上露出少許悲傷的神色,可她畢竟沒有接受過訓練,除了依仗本能外幾乎沒有能和對方過招的本事,植物做的屏障開始逐漸崩塌,那種巨大的實力差距讓少女不由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干脆將手指chajin傷口,直接扯開已經愈合的裂口,讓血噴出更多,開始用全力引起地震和海嘯般的植物潮涌。
她從未在這種操控中失手過,但讓她震驚的是那人居然能在這種震動中依舊平穩站好,如履平地般再次飛速向她的方向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