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莉絲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雖然模模糊糊的回想不起來,但她記得自己應該有一個被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要隨時隨地帶在身上的盆栽,可是此刻她的雙手卻是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她的視線往周圍繞了幾圈,在這個算不得空曠的房間里并沒有看到任何類似盆栽的東西,再加上實在是很多人,讓她變得越來越不安。
“總覺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啊。”虎杖悄聲說著。
“畢竟被詛咒了剛剛才醒過來,不舒服是很正常的。”真希回應道:“得讓她先安靜一會兒,吃些東西,然后再休息,不過看現在這個架勢……她可能不記得我們了吧。”
“心智都完全變成小孩子了,還真是難搞呢。”熊貓縮著脖子坐在一旁。
很快的,伊克莉絲發現這群人似乎并沒有想要過多的干涉自己的行為,這讓她稍稍放下心來,但她也沒因此接近這些人,而是慢騰騰用著所有人都覺得龜速的移速走到了窗邊。
現在的窗臺她甚至踮起腳都夠不著,但看到外面郁郁蔥蔥的樹木,伊克莉絲懸著的心多少安定一點,她依舊謹記著母親的囑咐,不能在普通人類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要更像一個隨處可見的人類幼童。想來栽種在這里的植物肯定知曉一些眼前人的事,當然也包括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咦,椛,你變得好小。」
「哇~我們的椛好可愛哦~」
「哈哈哈,椛,過來這邊呀~來和我們一起玩兒吧。」
窗外的植物們紛紛呼喚著她,那聲音里的愜意和隨性沒有給她感覺這附近有危險,伊克莉絲沉默著,畢竟她的小腦袋瓜里思考不了太多事。她張了張口,輕輕地“啊”了一聲,隨即微微歪頭,又轉身望了過去。
“怎么了?”熊貓撐起身子,“是不是想要熊貓大大的擁抱啊?”
然而伊克莉絲根本沒搭理他,徑直越過眼前的人,推開了房間門。
“喂,難道就這么讓她出門嗎?”野薔薇下意識說。
狗卷棘起身走上前,拽住了小姑娘的手臂,“木魚花。”
現在的伊克莉絲對他沒有記憶,被抓住的瞬間她反射性繃緊身體,她這個反應讓狗卷棘感到很奇怪,難道他看起來很嚇人嗎?為什么她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明明小時候見到他時大方許多。
人類的語言要怎么使用來著?這個時候的她還不是特別擅長運用植物語言以外的詞匯,為了避免自己出錯,她只得是閉上嘴,試著掙了下,卻沒能甩開對方。
[如果想出去的話,我陪著你。]雖然不知道目前這個狀態的伊克莉絲能不能看懂文字,狗卷棘還是將話敲給她看。
小姑娘當然看不懂他寫了些什么,只不過從對方輕柔的力道和溫和的臉龐來看并沒有傷害她的意圖,她又一次沉默下來,舉起自己的左手,輕輕握了握。
“嗯?”狗卷棘有點不明白,她這是在示意什么?
“難道是在找東西?”真希垂眸沉思著,“說起來,以前和伊克莉絲見面的時候,她好像總是帶著一個盆栽,不過轉學來這里后那東西就不見了。”
“盆栽?為什么她要帶那個啊。”虎杖好奇問道,他和伊克莉絲見面時,少女已經將盆栽讓其他植物帶走了。
“怪癖?……什么的吧我也不知道。”真希聳肩。
對哦,說起來他的同伴們確實不清楚伊克莉絲可以和植物交流這件事,他們只知道她所謂的術式是操縱植物。只不過現在去找那個盆栽還要跑很遠,狗卷棘沉默一瞬,他反手將伊克莉絲抱起,往后院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往群里發著信息,而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手機上。
“看來暫時不能讓她離開大家的視線呢。”熊貓抖了抖耳朵,“棘肯定也很著急,不過現在也不是急的時候。”
“那么小的孩子可是撒手沒的,不看緊點肯定不行。”野薔薇站起身推開了門,“沒想到居然還要照顧小孩,這也太為難人了。”
“釘崎的術式是拿稻草人詛咒對方,一看就知道不適合帶小孩。”虎杖嘟囔著,結果被野薔薇一個爆栗敲在頭上。
“喂順平,你還在那邊發什么呆,走啦走啦。”熊貓開口叫著那個性格有些內向的同伴,對方支吾著跟了上來。
“不過~總覺得看到有意思的事了,明天訓練的時候可以逗她玩兒,想想也蠻有趣的。”真希勾起唇角,“我小時候總是在做雜事可沒這種機會和真依以外的小朋友見面,到時候跟棘借來玩玩,逗哭了再還給他。”
“嗚哇~真希醬真可怕。”熊貓發出一聲夸張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