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只是笑了一下不再說話,他摸出手機看了看,微微揚眉,隨即轉身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西宮桃不由得抬手,“那現在我們怎么辦?要幫忙嗎?”
“我們怎么跟上層抗衡,沒辦法的吧,還是交給五條老師這個大人好了。”真依搖頭。
“啊……如果我去做擔保的話……”乙骨小聲開口,“好歹我也是個特級,和五條老師一起為伊克莉絲同學做擔保,最起碼應該可以免了她的處刑。”
“這倒是不錯的提議。”加茂點頭,“雖然我也可以以她親屬的身份出面,但伊克莉絲不愿意和加茂家扯上關系,到時候讓曾祖母知道了,恐怕她只會站在處刑那一邊。”
“說起來我都沒問過,你怎么會跟她是親屬?你們有關系的嗎?”西宮桃好奇地問:“她在來高專念書之前你們根本不認識吧。”
“我的叔叔和她母親是有點關系,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值得一提,她認不認識我其實都無所謂。”
“哇,這八卦真想說給三輪聽,可惜她今天和機械丸出去了。”西宮桃吐吐舌頭。
“嗯……你們先聊吧,我去試著交涉一下。”乙骨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雖然大家過后又稍微聊了一會兒,隨便吃了點東西,但總歸心情多少有點低落,沒過多久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即便老師和最強的同伴替他做出保證,狗卷棘直到深夜也根本無法入睡,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感覺頭都痛了起來。一時間他又忍不住開始埋怨自己,如果當初伊克莉絲想來的時候,他拒絕掉不就不會有后續這些麻煩事了。
狗卷棘越想越難受,他總覺得不應該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同伴身上,或許他也應該做些什么。一邊想,他一邊翻身下床,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高專內部的處刑室在哪兒一般學生是不會知道的,當然狗卷棘很清楚那個地方十有八九是建在比較偏僻的建筑物內部,至少他知道虎杖和乙骨都進去過。就算不得而知,他或許也應該私下查查伊克莉絲被關在哪兒,或者說身上的傷有沒有好好治一下。
他一邊離開宿舍往教學樓后方鮮少用到的建筑物走,一邊摸出手機查看同學們在群里發的信息。
這個時間除了他,應該不會有什么人還在附近閑逛吧……只不過,他怎么總覺得四周好像很香的樣子,現在好像不是花朵盛開的時間吧。
這樣疑惑著,狗卷棘很快走入樹林中。
而當他想要從某一棟建筑物開始查起時,卻忽然間發現在那片漆黑里似乎站著什么人。
狗卷棘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從他的視角望去,那個身影高挑又纖細,身著一襲黑衣,大半的身體都被樹蔭遮住,在這片黑暗里顯得若有似無。
“昆布……”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半夜會有人入侵學校,而結界沒有任何反應,可就算結界沒反應,學校里的老師們也不應該沒察覺到,而且對方身上沒有一丁點咒力,光從外形來看也不是咒靈的模樣。
少年緩緩拉低領口,露出刻著咒文的唇瓣,他輕抿著唇警戒起來。
對面那個人影自然也是發現了他,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微微偏過頭,像是充滿疑惑一般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響。
狗卷棘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很意外的他沒感到任何惡意以及殺意,卻有種微妙的熟悉感,這種感覺他在伊克莉絲身上也經歷過,那是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疏離。
就在他疑惑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意識時,他察覺到有什么東西窸窸窣窣地滑過自己的腳踝。狗卷棘下意識低頭看去,卻只看到幾株不過手指長短的小草劃過他的皮膚。
……嗯?
少年愣神不過堪堪半秒,那些雜草便忽然間暴漲膨脹了數十倍,像擁有生命一般緊緊捆住了他的四肢和脖頸,將他鎖在了地面上不得動彈。
——植物在攻擊他?
狗卷棘瞬間反應過來,能使用這種力量的,整個高專就只有伊克莉絲本人,而她現在被上層困住行蹤不明,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是誰?
“真奇怪啊……你怎么沒有睡著?首烏藤的劑量應該很強了吧。”
一個高挑的身影慢慢從樹蔭下走出,那是個長相明艷的年輕女性,容顏精致的仿佛描繪于畫卷之上,美的極具攻擊性,而她緩步走來,姿態柔軟婉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慵懶。她的年紀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一頭墨色的長發直直垂到地面,穿著貼身的黑色長裙,下擺微微翹起散開,像是一朵綻放的花似的。